羅小花握緊了拳頭,正要開口,便聽到水凌貞似是不經意的輕咳。
水凌貞抬起頭,視線從說話的鑰棋臉上掃過,便對上秦煙如凌厲而厭惡的目光,並沒有聽話跪下,而是傾身行禮道:“民女水凌貞,見過八公主。”
“你就是水凌貞?”秦煙如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是分明的不屑。
水凌貞揉了揉麻木的左臉,“正是。”
早知道她剛剛就不故意挨這一下了,真疼。
“哼,不過是仗著長得有幾分姿色,就敢賴在四皇兄府中不走。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
“敢問公主,民女所犯何罪?”水凌貞輕巧躲身,避開來抓自己的侍從。
“你處心積慮接近四皇兄,意圖行刺!如今,上京人盡皆知!”秦煙如瞪了她一眼,揚聲道。
水凌貞輕聲笑了笑,微微頷首:“公主真是太抬舉凌貞,凌貞手無縛雞之力且,咳咳,哪有本事行刺寧王殿下?”
“哼,本公主說的怎麼會有假?”
“是。不過……”水凌貞頓了頓,接著道:“如今上京人盡皆知的該是戰北侯一事。如果不是閒的沒事做,又怎麼會有人關心我一個小人物呢?”
秦煙如氣得直跺腳,喝道:“來人!把她給本公主趕出去!”
“等等”
幾個人領命上前,還沒等觸到水凌貞的衣角,羅小花就伸手把她拉到了身後。
羅小花朝秦煙如拱了拱手,為難道:“公主,水姑娘是寧王殿下親自下令留在王府養病的客人。公主此刻下令把她趕走,只怕不妥。”
“羅太醫,她剛剛對本公主無禮你沒看到嗎?此事與你無關,退下。四皇兄回來,我會向他解釋。”看到羅小花替水凌貞說話秦煙如氣得暗暗咬牙。卻又因為他是自己的心上人,不好發作。
“沒有王爺的命令,公主請恕在下不能從命。”
“動手!”
秦煙如不再理會羅小花,只要水凌貞離開了,他們的感情還可以一點點修復,現在她只希望他不摻和這件事。
可羅小花偏偏不識時務,把水凌貞牢牢地護在身後,一向溫文爾雅的他這一次卻不肯退讓半步:“公主恕罪,水姑娘現在是臣的病人,病好之前,恕臣不能讓她離開。”
“羅太醫,公主已經下令了,難道你想抗命嗎?”鑰棋見自家公主的臉色越來越差,以為她要發火,便上前洋洋得意道。
羅小花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厲害,瞟了一眼狐假虎威的鑰棋,沉聲道:“公主不愧是公主,連身邊的下人都能代主子發號施令。”
“是誰惹羅太醫不高興了?告訴本王,本王替你剁了他。”洪亮的聲音傳來,梅苑中頓時被強大的氣勢包圍。
秦淵大步走進院中,著一襲黑色雲錦袍子,陽光下,矯健地輪廓被鍍上了一層光。
他的身側,還有一個男子。
水凌貞抬頭看去,不由驚歎。
那是怎樣一張清秀的容貌,俊美的臉龐,白皙的面板,一雙耀眼黑眸裡閃著微光。
直挺的鼻樑唇色緋然,臉部的輪廓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臉上顯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一身白衣更加顯示出了他消瘦卻不單薄的身材。
秦煙如第一個回了神,提著裙襬嘟著嘴朝兩人跑去,聲音裡充滿了委屈:“二皇兄,四皇兄,有人欺負我。”
聽到秦煙如叫皇兄,水凌貞的心頓時冷了半截,又是皇室中人,可惜。
二皇子,賢王秦沐,與秦淵一母的兄長。
不同的是,秦沐很小的時候被人餵了劇毒,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卻落下了病。
現在看來,這個傳言是真的。
僅僅來了半個月,就見過了兩個王爺一個公主,她的運氣還真是好。想到這裡,水凌貞抿嘴一笑。
不過,這一笑在秦煙如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了。
“四皇兄,你看,就是這個女人,她還在笑!”秦煙如眼含著淚,指著水凌貞,氣不打一處來。
秦淵點點頭,抬了抬眼,目光直接落在了鑰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