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斑駁,灑在古城上,顯出幾分淒涼。
街上空空蕩蕩,沒有一間房中透出燈光。
此刻一個身影正在搖搖晃晃地前行。若是從遠處看,像極了醉了酒的書生。
但若是離近一些,便能聞到那掩蓋不住的血腥味。
一張巴掌大的臉在月光下異常慘白,滿是血汙的衣衫看不出原本顏色,卻不知這血……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這時,她忽然雲眸一冷,停下了腳步。
孤零零的站在街的中央,單薄的背始終挺得筆直。站了一會,水凌貞緩緩開了口,聲音中是說不盡的冷寂和肅殺:“出來吧。”
僅一瞬,街上便站滿了黑衣人。
個個手持長劍,依照某種陣法排列隊形,竟有……四十多人。
“水凌貞,交出手中的碎片,留你全屍。”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道。
“呵”水凌貞冷笑一聲,手指微動,那黑衣人就倒了下去,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已經嚥氣。
“敬酒不吃吃罰酒”其他黑衣人紛紛舉起劍,一擁而上,步伐看似混亂,其實卻大有文章。
隨著水凌貞的每一個躲閃,倒下的黑衣人越來越多,中招的人,卻還是死的不明不白。
可水凌貞自己很清楚,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白天的一場廝殺,幾乎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此時,她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已經,要撐不住了。
黑衣人顯然是發覺了水凌貞的變化,出手越發的狠辣,招招直逼她的要害。
“噗……”一口鮮血噴出,水凌貞身子一個不穩踉蹌著單膝跪地。
“水凌貞,別掙扎了,交出碎片。”又是一個黑衣人上前,長劍直指她的喉嚨,眼底是分明的不屑。
什麼都沒有說,水凌貞只是緩緩的站起來,費力地睜開眼,冷冷地看著周圍剩下的十多個黑衣人,十指上的血一滴滴流下也似渾然不知。
這時,她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只見她緩緩抬起雙臂,臂肘彎曲,手腕抬落間,那樣子像極了彈琴。
眼底冷光乍現,周身寒氣逼人,隨著她的手指動了一下,忽然響起了撥絃之聲。
接著,就是一道血刃掃向了剛才說話的黑衣人,一招斃命。其餘黑衣人具是一驚。
血刃琴!她居然使用了血刃琴!
這是要用自身的內力,把流出十指的血打散,再聚成血刃殺敵的魔功。雖然威力極大,可每一個音,都等同是用命來彈。
她這是……想要同歸於盡!
血刃琴聲氣勢磅礴,可此刻彈琴的人卻越來越虛弱。
隨後一個黑衣人倒下,琴聲戛然而止。一口濁血湧出口,水凌貞自己也重重向後倒去。
意識漸漸模糊,恍惚間,她沒有注意到巷尾那一道離她越來越近的身影。
還沒有結束,我,不能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