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廖安華一身常服走了進來,手裡捧著的大紅狀元袍服疊得整整齊齊,黑漆漆的官帽端端正正地放在上頭。
廖安華撩袍跪倒,手裡的袍服和官帽都放在了一邊,拜叩下去:“臣,欲求辭官。”
皇上一愣,和想象的不一樣?
仔細地看著廖志華的表情:“辭官?為什麼?”
皇上不僅心裡冷笑,昨天安陽鬧著要嫁狀元郎,今兒就來個辭官?當朝廷是什麼?當公主是什麼?來威脅?
護短的皇帝雖然知這事是公主不對,但對於廖狀元的這種拒絕心裡惱火。
“臣母說她身子不適,在京城水土不服,要回鄉休養。臣忝為人子,自然要以父母大人之命是從。”廖安華面有一絲憂慮,好像真為他母親擔憂。
對京城水土不服?
皇上簡直要氣笑了。
謝家二姑太太在京城生、在京城長,嫁人後去的江南,水土不服了?這是蒙傻子呢?
“繼續說!”
“皇上,臣知道臣此舉辜負聖恩,愧對所學。然而父母天倫,不敢違逆。”廖安華平淡的語氣,眼裡有著一種熟悉,皇上冷靜下來。
廖安華就像當年的廖家嫡長子,那個意外身亡的狀元伯父廖景淮,如果不是他兄弟廖景章,或許廖家第一個狀元就是他吧?可惜了。
皇上冷笑一聲:“你倒還有三分自知之明!知道辜負了朕,辜負了學過的那些聖人言!只是國家掄才大典,卻非你一個區區的廖志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廖志華雙目晶瑩,含淚道:“皇上,臣自知辜負聖恩,罪莫大焉!可是臣無德無能,實在不值得皇上垂憐!臣,罪該萬死!”
說著,哭著再拜下去,微見肩膀聳動,不再言語。
罪該萬死?後面就是以死謝罪?當年的那位也是如此說,廖家就失了個優秀的嫡長,留下了個廢物,如今還是要禍害他廖家呀,皇上都覺得廖家前世有何報應,才會讓自己血脈來毀了他廖家不成?
“這些話,你留著半夜裡捫心自省吧!朕沒工夫聽你胡言亂語!”皇上冷淡地揮了揮手,又接著道,“既然說你母親水土不服,那就好好呆在府中奉母伺疾吧。”
廖安華叩頭,起身行禮後恭敬退下,皇上看著他的背影,太像了,當年廖景淮也是這樣退下,可哪知當晚就傳來他意外身亡!
皇上剛登基,憐惜廖景淮,又是惱怒,他還沒想好怎麼處置廖家,他就以死來保廖家一脈?面對一夜白髮的廖太保,看著他哭的老淚縱橫,年輕心軟的皇上終是放他帶著全家回鄉,只是沒想到廖家依然是出了個俊才,可惜,又得被他那個禍害父親牽連了。
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