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慕念勳看了一眼低落的慕南晉,又看了一眼冷漠的夏玉薰,一時間陷入難題。
“去吧!”慕南晉向他點了點頭,等到兩人離開後。他走到候機室的玻璃窗前,注視著緩緩駛離地面的飛機。
他的心與那飛機之間彷彿繫著一條不可拉伸的繩,飛機飛得越遠,繩子扯動他的心臟,傳來噬心的疼痛。隨著距離越來越遠,繩子承受不住拉力,繃斷了。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等他平靜下來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心已經被扯碎了。
她是他一生都好不了的傷疤,她丁宏是他慕南晉心上一生都結不了痂的傷疤。
……
陳驍正處於忙得焦頭爛額的時期,明諾的劇也沒有拍完,短短時間內,很多人的人生軌跡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宋卿皓有事沒事喜歡來ST做客的習慣,怕是改不掉了。
陳驍無奈地看著霸道地坐在自己辦公桌上的宋卿皓:“你又來這裡幹什麼?”他那表情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薰薰還沒來上班?”宋卿皓也不惱,直接無視了陳驍的嫌棄。
“馬上就要放年假了,你居然問我夏玉薰上不上班?”陳驍見他正無可救藥地痴笑著,此時的他很溫柔,不斯文,不敗類,是那種磨光了所有稜角的溫柔。陳驍嘆了嘆氣,勸道:“她已經不屬於你了,你別再想她了,沒事也別找藉口來ST了好嗎?”
宋卿皓低下頭,眉眼裡全是柔情:“薰薰從來不屬於任何人。”
“是是是。”
“只是我的眼睛想看看她,我的心在唸著她,我的手想抱抱她,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提起她,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你你你、你從哪裡過來的?”陳驍滿臉驚恐,他太瞭解這哥們兒了。
“薰薰家門口,但沒見到她。”他也不避諱,就像他說的,只是他的腿帶著他上了車,他的手開了車,他的腦子指引他躲在角落裡偷偷看著夏玉薰的家,他是無辜的,這一切都和他沒關係。
“偷窺狂啊偷窺狂。”陳驍恨鐵不成鋼,一念成魔是不是剛好能形容這樣的他:“這就是你所謂的你想通了?”
“嗯,隨心所欲。”宋卿皓輕輕點了點頭,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在不影響到她的情況下,隨心所欲。”
這樣想的宋卿皓確實好過了許多,不奢求她的回應,悄悄地看她一眼就滿足得不得了。他也不再沉迷於工作,反而注重起養生。就這樣愛著她,直到這份感情被沖淡。他想知道,不刻意壓制自己,放手去愛,一份得不到回應的愛他能堅持多久。
……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這樣的除夕好像離現代的人越來越遠了,這一天,慕南晉與錢黎奏響了婚禮進行曲。本該在家準備年夜飯的夏玉薰被慕念勳拉來了婚禮現場,也好,替丁宏看著她心愛的人幸福,那傻丫頭也會欣慰的吧!
就算她心碎得要死,也會咬著牙祝福這對璧人的吧!
她又想起了周煥雅,過年了,她還在英國尋找鄭毅,告訴她真相會傷害到她,不告訴她真相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夏玉薰揮去腦中的思緒,穿著慕念勳精心為她準備的晚禮服,挽著西裝革履的慕念勳,眉眼含笑,她身上體現著一種安安靜靜的美。
不來還好,一來還看見不少面熟的人,還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人。
當她漫不經心瞥見不遠處對著她輕輕一笑的宋卿皓時,內心是溫暖的,還好他看起來很好。再轉頭看見王錦趙恩慧和李銘風時,骨子裡的恨在叫囂著,她真想轉身就走,看到這些人真的……讓她覺得噁心。尤其是看到李銘風溫柔地盯著她的樣子,真讓人反感啊!
她厭惡的表情也毫不遮掩,趙恩慧盯著她的背影黯然傷神。
明明是別人的婚禮,她怎麼感覺自己也備受關注,那個不過出於好心幫過忙的張啟賢也盯著她,眼裡的情緒要多怪異有多怪異,愧疚?憐惜?想到這裡,不由得渾身一顫。
“怎麼了?冷嗎?”慕念勳感受到夏玉薰的動作,附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隨手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肩上。
殊不知錢黎因為看到這一幕差點崴腳,張雲娣捏著手裡的高腳杯,時不時發出指甲與高腳杯刺耳的斯磨聲。
慕新遠看著她和慕念勳互動的表情晦暗不明,倒是看向趙恩慧時,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溫柔不已。
來往的賓客各懷心思,表面也歡快不已,兩位主角之間的氣氛卻異常地沉悶,在場沒有多少人會關心他們開不開心,幸不幸福。好不容易熬到儀式結束,新郎與新娘進入敬酒環節,夏玉薰便轉身要走,她還要回家準備年夜飯呢!
“夏小姐。”慕新遠叫住了她,夏玉薰轉身,看著慕新遠笑得一臉官方,身旁跟著一個拿著貂絨外套的侍者:“夏小姐若是冷了,可以換上這件貂絨,免得人家嘲笑我們慕家待客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