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區開發的事。”周勤民直截了當地開了口:“光明區相對於T市其他區來說過於落後,我想在我在位的時候讓光明區變得繁榮一些,既是為了自己謀點政績,也為光明區的百姓謀點福利。”
“這件事聽您提起過,以前也看過您考察光明區的新聞。”夏玉薰回答,但她還是不知道她能幫什麼忙。
“想要開發光明區就得和企業合作,你和煥雅做廣告這麼長的時間,想必對那些公司都有些瞭解,這次叫你們來是給我斟酌一下選擇哪一些公司會好一點。”周勤民淺笑了一下:“你伯父我就是想要一個大概的譜,這樣我才知道下面的人有沒有私心吶!”
“啊,原來是這樣。”夏玉薰也跟著笑了笑:“那請問伯父,下面的人比較偏向於和哪些公司合作呢?”
“酒店方面,景盛的呼聲高一些。醫療和金融方面,王氏呼聲更高一些。”周勤民想了想,把最近開會的結果給倆人講了一遍。
“爸爸,你下面的人還真是大公無私啊!”周煥雅笑了笑,聽了結果就知道他們私底下都做了什麼。
“要是所有人都像伯父你這樣想,那T市一定會成為我們國家最繁榮的城市,可惜蛀蟲太多。”夏玉薰惋惜。
“怎麼說?”周勤民饒有興趣地看著倆人。
“暫且不談其他的領域,就拿醫療這塊來說,王氏和慕光就相差甚遠,王氏是一個老牌集團,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早就在幾年前就開始產生衰敗的現象,不信你問煥雅。”說著看了一眼周煥雅。
“對啊,王氏的醫院設施與環境都比不上慕光,即使他們有強大的醫資力量,慕光也不缺啊!況且幾年前還曝出了嚴重的醫患關係的新聞,爸爸你不會是忘記了吧?那次王氏不知花了多少錢請了公關才平息了這件事,但王氏旗下的醫院名聲已經不如從前。那個醫生那麼惡劣的行為,純屬內部監管不嚴,用了人品有問題的醫生。”周煥雅和夏玉薰都知道那件事的內幕,當年有個孕婦去王氏旗下的醫院接生,但是黑心的主治醫生為了撈外快,把人家孩子賣了還告訴人家孩子已死。孕婦見到屍體的時候怎麼都不信,於是去做了親子鑑定。結果是那個醫生用別人家已經死亡的孩子頂包了她家的孩子。這件事被爆出來以後引起了很大的社會反響,很多人對醫生也不再那麼友好,醫患關係變得越來越嚴重。王氏花了很多錢才把孩子找回來,那個醫生下跪道歉還坐了牢並且王氏賠了鉅款才平息了這件事。
總之人是有偏見的,做了一件錯事或許就永遠都得不到原諒,王氏的醫療就這麼衰落下去。
“我當然記得。”周勤民思考了一番。
“不是我對王氏有偏見,只是它現在真的沒法跟慕光比,相比這次花了一番周折想要得到醫療這塊的開發權,就是為了讓王氏的醫療重新振作吧!但是爸爸你不能因為給一個集團機會而忘了還等著你拯救的百姓。”周煥雅苦口婆心,她還是覺得幾年前的那件事無法原諒,那件事把剛入行的周煥雅嚇得不輕,如果不是那個孕婦堅持,那她就永遠失去了自己的親人。這惡劣的人心,想想就覺得可怕。
“至於金融嘛!慕光的總部在H市,卻在T市發展得有聲有色,短短几年便登上T市大集團的排行榜,其實力不容小覷,更何況慕光的金融觸及海外貿易,和王氏不相上下。”夏玉薰想了想,又開始分析起來:“王氏是T市的老牌集團,勢力盤根錯節,恐怕伯父你不好掌控啊!”
“至於酒店這方面的話,爸爸你怎麼不考慮宋氏?宋氏集團雖然是T市原生企業,可是人家的領導人思想可不老。爸爸你不知道景盛是薰薰媽媽老公家的嗎?”周煥雅想到宋卿皓的時候,臉上還晴空萬里。提起趙恩慧,語氣就立刻變得很差。
“我一直認為景盛集團的掌權人是劉景盛。”周勤民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在他模糊的記憶裡,趙恩慧還是夏光顯深愛的妻子。
“對不起啊!你看伯父真是假意的關心你,連你媽媽改嫁了都不知道。”周勤民有些抱歉地看著夏玉薰。
“是媽媽太低調了,估計現在景盛已經被她掌握了三分之二了吧!”夏玉薰低著頭淺笑著,媽媽兩個字念得很輕。趙恩慧確實不怎麼愛出風頭,卻在背後操控著景盛。這也不能怪周勤民,周勤民是市長,是個忙人。周勤民因為工作的原因沒有參加夏光顯的葬禮,為此他也一直很愧疚。夏玉薰在夏光顯死後第一次見到周勤民是大一上學期的時候,那時候她和李銘風還沒有分手,她也從未提起在H市的生活,也從未提起過趙恩慧。
“是你媽媽不就更好了嗎?”周勤民笑了笑,他以為這樣說會讓夏玉薰心情好一點。
“爸爸你糊塗。”周煥雅聽了這話立刻急了:“趙恩慧那個女人做了什麼事你不知道嗎?”
“雅兒糊塗,怎麼這麼說你伯母?她也是玉燻的母親。”周勤民聽了周煥雅的話有些氣惱,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禮貌,真是氣死他了。
“伯父別生氣了。”夏玉薰看著因為她的事吵架的兩父女有些無措。
“爸爸,虧你還是夏伯父的好友。趙恩慧生下薰薰就離開了夏伯父。”
“這個我知道,我有問起過,但你夏伯父說送她去國外治病了。”周勤民不解老友為何要騙他。
“看來爸爸很愛媽媽呢!”不然怎麼會在臨死前囑託自己照顧好她呢?不然怎麼會不願讓別人甚至自己的好友知道她早已拋棄他的事實,一直營造著她還在身邊,他很幸福的假象來麻痺自己?不然小時候怎麼會讓她不要和別人提起她母親的事?
“呵,夏伯父還真是痴情。”周煥雅也好像明白了什麼事,她抬起頭無比認真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爸爸,趙恩慧在薰薰出生不就拋棄了夏伯父,然後不知為何在夏伯父死之前出現了,為此夏伯父還把房子變賣了,把錢全給了她,讓她照顧薰薰。”說到這裡,周煥雅有些哽咽:“可是薰薰跟她到了H市以後,她只是給薰薰找了一所學校就再也沒有管過,你知道薰薰那兩年過得都是什麼日子嗎?你……你知道每天都在擔心自己人身安全的恐懼嗎?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周煥雅說著便哭了出來。
“……”夏玉薰的臉上一片淡然,眼裡也沒有一絲漣漪:“都過去了,還提它幹嘛?”夏玉薰安慰。
“玉燻你……”周勤民從剛開始的懷疑到震驚,這個孩子從未開口說過這些事,她到底忍受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