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此刻她的心很暖,可是如果她繼續這樣下去,最後受傷的一定是認真付出的他,她給不了任何人穩定的承諾。
“送我回家吧!”夏玉薰看著他,語氣很溫和。
“好。”宋卿皓也沒再說什麼,她說什麼照做就是了。
到了夏玉薰家門口,夏玉薰已經因為太累熟睡。宋卿皓看著她的睡顏,輕輕為她放緩座椅,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她蓋上,除錯好了車內空調的溫度才靜下來盯著她看。
一直假裝成無比堅強的形象,宋卿皓太過心疼,她蹲在黑夜裡獨自傷神的樣子一直迴繞在他的腦海,他想做的就是把自己全部的溫暖都給她。
幸好,她值得。
不知過了多久,宋卿皓也有些疲累,夏玉薰也沒有要醒的意思,宋卿皓只好強撐著眼皮防止自己睡著,守著她就怕她睡得不安分不舒服。
此時的夏玉薰已經跌進無邊的夢境,夢裡她挽著父親的手走在光明區的美食街,來來往往的人四處觀望著、嬉戲著,街邊的小販賣力地吆喝著。她開心地笑著轉過頭看向她的父親,此時的“父親”面板變得光滑細膩,長長的青絲綰成髻,披著純色的頭紗,還穿著潔白的紗裙,手裡捧著清香的捧花。
“爸爸,你怎麼變成女人了?”夏玉薰震驚地看著微笑著的“父親”,他正看向街那頭沒有搭理她。她順著“父親”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個穿著新郎服的男人,他也微笑著看著自己的“父親”。她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那個人的容貌。
“……”夏玉薰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該如何問起。她震驚、失落、驚訝地看著向他們走來的男人,他……正是慕念勳。
“為什麼?”夏玉薰已經鬆開女性裝扮的“父親”的手:“我知道這是夢,可是為什麼你會娶我父親。”
“她不是你父親,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慕念勳回答著她,視線卻始終都在“父親”身上,那樣的深情那樣的痴迷。
“女人?為什麼會做這個夢?”她跌坐在地。
一直微笑著的“父親”轉過身看向她,溫柔地問道:“你是誰?為何和我有著相似的眉眼?”
“爸爸。”夏玉薰崩潰,她思念那麼多年的人出現在她夢境的次數也寥寥無幾,每次都沒有說上話,也來不及問一聲好,這一次好不容易挽住父親的手,好不容易接觸到父親。他卻變成了這副模樣,還和……現實中溫暖她的男人……結婚了?
“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哦!”她溫柔地笑著解釋。
“爸爸不要。”跌坐在地的夏玉薰伸出手想要她牽自己起身,就像小時候摔倒賴著不起來就是為了騙父親的抱抱一樣。
“我不是你的爸爸哦!”她依舊笑的溫和。
慕念勳的影子也不知所蹤,美食街也消失不見,此刻的兩人正身處於一個純白的模糊空間。
“爸爸,不要。”夏玉薰哀求道,她知道是夢,但她不想醒過來。
“我不是你爸爸哦!”她的表情沒有變,語氣也沒有變,像一個會笑的機器人。
“爸爸。”夏玉薰想起白紗遮住父親的容顏,在熊熊烈火中化成灰燼的記憶,眼眶不由得溼潤起來。
“我不是你爸爸哦!”
“你是誰?”
這次“父親”沒有回答她,而是轉身往無邊的純白空間走去,她想要起身追上她,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爸爸,不要丟下我。”
“爸爸,不要丟下我。”任她撕心裂肺地吶喊,“父親”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她的背影逐漸變成一個白點消失得無影無蹤。
“爸爸。”夏玉薰猛然驚醒。
微微轉頭才發現坐在自己身邊拿著絲巾為她擦汗的男人,宋卿皓輕輕將她攬在懷裡:“很多人都說我很有安全感,有我在不要怕。”宋卿皓看著臉色蒼白,嘴唇微顫的夏玉薰,心狠狠地揪在一起,她睡著時一直唸叨著爸爸不要丟下我,她每念一次就讓他心疼一次。他知道這時候的夏玉薰很脆弱。
夏玉薰也沒有掙開,她還沒有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她還沒想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夢見慕念勳和女人裝扮的“父親”結婚了。她想不明白這個夢,這個夢卻太過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