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李銘風聽聞,氣得上前抓住寸頭的大毛領:“你說的是真的嗎?秀哥把夏玉薰怎麼了?”
“放手。”寸頭不滿地扳開他的手指:“夏玉薰應該剛被帶走不久吧!在你欣賞我的時候……”
“混蛋。”李銘風氣急敗壞地揮拳打向寸頭。
寸頭也不惱,用舌頭抵著腮幫子好笑地看著他:“如果你哪怕有一絲一毫在意夏玉薰,就趕緊報警吧!地址是CV酒吧302房間。”
李銘風聽了他的話,連忙拿出手機撥通警察局的電話:“喂,警察嗎?我女朋友被綁架了,地址CV酒吧302房間,求你們儘快去就她……”說完不再管寸頭,連忙攔了計程車趕往CV酒吧。
寸頭看著匆忙離去的出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管路人詫異的眼光,自言自語道:“臭小子,趁她還在好好珍惜吧!為了你省下生活費給你買球鞋的女人可不好找。”他嘆了一口氣,又自顧自地說著:“不要學我這麼混蛋,媛兒,如果當初我沒有把你介紹給秀哥該多好?如果當初你被抓走時也能遇到像我這樣好心的人該多好,那你就不會自殺了對不對?那我們就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了對不對?”
不知何時,眼淚已經盈滿眶,他當初為什麼要選這條不歸路?就算他把腸子都悔青,那個人已經長眠了,她 已經化成一把無法握在手心的灰塵,她的音容笑貌,關於她的記憶,也只存在於曾經,時間每走過一天,他便離記憶中的她越來越遠。是他害死了自己心愛的人,是他親手將她推進深淵,是他親自抱著躺在血泊中的她,她的所有悲慘遭遇都是拜他所賜。不懂珍惜的人們啊!只會在失去的時候哭哭啼啼,真他媽是廢物。
寸頭坐進他的小黑轎車,輕輕地撫摸著副駕駛,彷彿在撫摸著夢中的女孩一樣,這是他心愛的女人用所有積蓄給他買的,可笑不可笑,他能留住的竟然只有這堆廢鐵。
CV酒吧,夏玉薰被人重重地甩在床上,雖然平時冷靜機智,但現在她被綁住了手腳,還被黑膠帶粘住了嘴巴,眼睛也被麻袋罩著,只能勉強呼吸些許空氣。她不清楚自己處在什麼環境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對什麼。她的嘴不聽大腦的使喚,不停地哆嗦著,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她咬緊牙關想要緩輕自己的恐懼感,非但沒有用還導致面部差點抽筋。不管是誰,救救我。在心中央求了半天,也找不到適合救她的人。
害怕的淚水已經打溼了頭上的麻袋,老天爺,求求你救救我。
她只好求老天。
如果蒼天有情的話,呵,蒼天怎會有情?
“哈哈……”伴隨著開門聲的是一聲熟悉的輕笑:“秀哥來寵幸你了。”
秀哥拿掉頭上的麻袋,看著哭得紅紅的大眼睛憤恨地瞪著他,和那個死去的孟媛一模一樣,彷彿就是她回來索命的樣子。
“夏小姐,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大人物。”秀哥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舒服。那個孟媛是她的情敵花錢買通他侮辱了的,而那個情敵就是李銘風目送寸頭帶走的那個女人,這世界沒有人跟錢過不去,何況還可以享受美人。
“唔……唔”夏玉薰掙扎了幾下。
“好好好,別激動,我讓你說話。”
“是誰?”夏玉薰紅著眼看著秀哥:“是誰花錢顧的你?”
“不瞞你說,對方是一個名門小姐,現在才讀初二,好像叫劉……劉什麼鬼,哎呀,太平凡了記不住。”秀哥氣急敗壞地撓著後腦勺,還是想不起那個女孩的全名。
“劉喜莎對不對?”夏玉薰無比篤定地問道。
“對對對,那丫長得太醜了,瞧不上也記不住名字,哪像夏小姐這樣讓我魂牽夢繞來著。”說著勾起夏玉薰的下巴。
“你不怕被法律制裁嗎?”夏玉薰見他開始動手動腳,慌忙威脅道。
“怕呀!也得他們抓得到我才行啊!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去自殺的。”說著開始擺弄起攝像頭:“不自殺啊,咱就把這將要錄下的影片公佈到網上,我就做幾年牢,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說著眼裡閃著精光,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欺身向前。
“不要,求你放了我。”
秀哥沒有搭理,而是上手撕扯著她的衣服,還好還好她穿得厚,秀哥一時沒得逞。
“臭丫頭,怎麼穿這麼多?”秀哥氣惱地解開綁在夏玉薰手上的繩子和腳上的繩子,再一次欺身向前。
“不要,求你放過我。”
“不要。”夏玉薰對著他拳打腳踢,秀哥只好先脫自己的衣服,他嘿嘿地笑著,一邊脫著一邊想要輕薄她,她極力地躲藏著。脫掉她的衛衣,她的毛衣,她的打底衫,眼見她的上身只剩下一件薄薄的T恤,她要完了嗎?她的人生就此結束了嗎?為什麼?她做錯了什麼?她明明沒有做錯什麼?為何還會遭遇這一切,恐懼、害怕、絕望佔據了她的心,她如同溺水的人,每呼吸一口空氣,都會感受到鼻腔的痛苦。她的耳朵在鳴響,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她這是快要死了吧!
嘭嘭嘭。
門外響起劇烈的響聲,秀哥身子一頓,停下了脫夏玉薰衣服的動作。
嘭……
還沒等秀哥作出反應,警察便破門而入,舉槍抵住秀哥的腦袋,大喊道:“帶走這人渣。”
夏玉薰如同呆子一樣蹲坐在床角,髮絲凌亂,眼睛紅腫。隨隊而來的女警察見她這個樣子,連忙幫她穿好衣服,將她擁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壞人被抓走了。不怕不怕,孩子別怕。”
“爸爸……”夏玉薰這才回過神來失聲痛哭:“嗚嗚嗚……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來救我……謝謝你們……”她不停地重複著謝謝你們這四個字,彷彿失控一般,許久,她才換另外一句話:“爸爸,我好害怕。”
“你爸爸在哪?我們通知他過來接你。”女警察心疼地安慰著她,暗自慶幸還好沒有來遲。
“他在上面。”夏玉薰頓了頓,停止哭泣仰著頭看著天花板。
“哪裡?”女警察不明所以。
“天堂啊!”說著又低下頭抽噎起來:“爸爸,討厭的爸爸,為什麼你不在了?為什麼你不在了?留我獨自面對這世間的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