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兩眼老院長,也沒再說話,離開醫院,拿起手機撥打夏玉薰的電話。
嘟嘟嘟……
無人接聽,她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夏玉薰這傢伙,八成是睡著了。
嘟嘟嘟……
許久,電話那頭傳來夏玉薰迷迷糊糊的聲音:“嗯?哪位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啊?”
“夏玉薰,我是你大爺。”丁宏一聲怒吼,這女人睡起覺來還六親不認,居然不知道她是誰。
那頭的夏玉薰被她的吼聲吵得清醒了不少,仔細一看是丁宏的電話,暗自後悔自己剛剛怎麼就不看清來電人的名字,有些討好地對著丁宏苦笑道:“呵呵,宏宏,我睡糊塗了,睡糊塗了,你別介意啊!”
“哼,你昨晚幹啥去了,居然睡到現在?”
“我昨晚工作到三點呢!”夏玉薰心虛地回答著,她絕對不會說她大晚上突發奇想,然後拿著慕念勳那件血襯衫開始創作水墨畫。
一支毛筆,一盒紅墨水,一盒黑墨水,一件血襯衫。黑墨為幹,紅墨為瓣,瓣瓣成花,朵朵相接,與幹相連。在夏玉薰的精描淡畫下,一朵朵栩栩如生的淡紅色梅花遮住了血印的位置,與血相融,成了點綴這件襯衫的美妙裝飾。整件襯衫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副紅梅圖。夏玉薰滿意地看著那件襯衫,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才將它晾在陽臺上。等到想起看時間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了。
“哦,那你也挺辛苦的哦!”聽了她的話,丁宏的語氣也軟了不少:“哦對了,熏熏你怎麼知道我週六不上班?”
“你說什麼?”某人突然想起什麼:“現在幾點了?”
“九點啊怎麼……”
“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趕來我這裡,來不及了,快點啊!”舞會十點開始,她怎麼一覺睡到九點?周煥雅這個死丫頭,也不知道打電話叫……當夏玉薰翻到周煥雅的未接來電時,腦袋霎時宕機,她睡得這麼死?還有慕念勳的號碼,還有宋菁菁的。
越是忙的時候越焦急,正愁是先換掉她的白兔睡衣,還是先洗簌的時候,門鈴響起來,還沒等她走到門前,便聽到一陣輸密碼的聲音,一身米白色西裝的慕念勳急匆匆地推開門,正要往裡走時看到穿著白兔睡衣的夏玉薰,四目相對,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慕念勳看著夏玉薰未施粉黛的樣子,彷彿此刻的她還是當年那個穿著桔黃色衛衣的女孩,他呆滯地站在玄關處扶著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那個,周煥雅告訴我,你的電話打不通,你家的煤氣可能洩漏了,讓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事,沒事的話順便接你去宋氏酒店。”
夏玉薰懶得理他,轉身往洗手間走去,周煥雅啊周煥雅,這慌撒的真沒水平,又想亂點鴛鴦譜。慕念勳是傻吧!煤氣和天然氣傻傻分不清?他不是進過我家廚房嗎?還不知道我家沒有煤氣。
夏玉薰洗簌期間,慕念勳只好坐在沙發上等著,周煥雅的話是他編的,他打了很多電話都沒人接,因為擔心才急匆匆找來,沒想到她居然剛起床,還真沒把什麼舞會放在心上啊!
至於周煥雅為什麼沒來叫她,就應該問問她自己了,週六十點是慕光國際在宋氏酒店的慶功舞會,舞會邀請了許多上層人士,一是為了慶祝慕光國際在T市打響了名號,二是為了見證宋氏集團與慕光國際達成合作關係。在別人眼裡看來,宋氏與慕光合作得突然,金融圈都沒有聽到任何風吹草動,其實早在夏玉薰相親的時候,慕南晉便和宋卿皓有來往了,夏玉薰的影片,是促進他們之間關係的關鍵點,後來兩人越打交道越覺得相見恨晚。
周煥雅起床梳妝打扮好,換上精心挑選的水藍色抹胸輕紗晚禮服,俏皮中帶著溫婉。想到夏玉薰可能忘了這事,便拿起手機撥打她的電話,打了幾個沒人接,正要繼續的時候,鄭毅突然走到她面前,將她逼退到牆壁,周煥雅看著滿眼朦朧的鄭毅:“你、你、你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