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薰收好薯片,往超市門口走去:“可能嗎?”語氣很平淡,沒有一絲情緒,聽不出喜也聽不出憂。
“上學的時候,你不找男朋友,我們可以理解為你是為了學業,可是你都工作兩年多了,就沒見你跟哪個異性有點火花,我替你著急。”周煥雅小跑跟上她。
“呵,著什麼急?不過區區二十三歲!”她不緊不慢地回答道,臉上寫滿了不在乎。
“區區?”周煥雅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把自己憋得面紅耳赤,站在原地不走了。
“快走了,出租來了!待會宏宏要發飆了。”夏玉薰站在超市門外馬路邊計程車旁喊道。周煥雅沉著臉嘟著嘴,走到她旁邊也不理她,徑直坐上計程車。夏玉薰笑著搖了搖頭,坐到她旁邊,她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臂,冷哼一聲將臉轉向另一邊。
夏玉薰好笑地看著她打趣道:“你在和我上演霸道總裁惹怒傲嬌小萌妻呢?”
“呸!你可拉倒吧!”周煥雅雖然語氣很鄙夷,卻揹著夏玉薰偷偷地笑了。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有男友力,不想原諒她都有點困難啊!
“師傅,去金隅區慕光醫院最近的咖啡廳。”話音剛落,車子剛剛發動,夏玉薰的電話就響起來了,定睛一看,是丁宏那個催命婆。
“夏玉薰,你到哪兒了?快點。”丁宏大聲催促道。
“快到了,快到了。”夏玉薰理直氣壯地回答著。
“快點。”丁宏一聲怒吼。
“知道了。”夏玉薰正要掛電話,又聽到那邊傳來丁宏一聲怒吼:“快點。”
“哎你!”夏玉薰無語地看了一眼手機。
“快點!”手機裡又傳來丁宏的怒吼。夏玉薰氣惱地掛了電話,好你個丁宏,快點快點快點,此時此刻真想捏著她的脖子掐死她,讓她再也說不出那句可惡的快點。
周煥雅看著炸毛的夏玉薰,捂著嘴嘲笑道:“果然,一物降一物,我惹不起你,總有人惹得起你,天意啊!”她們三個之間,總會有一些奇怪的定律。比如,她們可以按身高排序,丁宏一米七,夏玉薰矮丁宏五厘米,周煥雅矮夏玉薰五厘米。比如,她們可以用花心程度排序。最花心的是丁宏,雖然她是個醫生,每天忙得要死,短短半年就能換三四個男朋友,直到現在,她的前男友們加起來應該有一個排了吧!最堅定不移的是周煥雅,在夏玉薰記憶中,跟在周煥雅身邊的人一直是鄭毅。夏玉薰陰晴不定,她說過她會不會變心完全看天意,嗯,一個靠天意吃飯的奇女子。
一個多小時後。
計程車停在咖啡廳門前,車窗外站著一位穿著小黑裙的女人,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瓜子臉,好看的柳葉眼四處張望著,薄薄的嘴唇微微親啟,今天的口紅色是芭莎紅。夏玉薰每次看到她,都會想起一個字:媚。對,這絕對是來自夏玉薰內心深處的讚揚。她要是個男的,她一定會喜歡這個女人。
“宏宏,你看夏玉薰這個女人肯定又在腦子裡歪歪你。”周煥雅率先下車走到女人面前。夏玉薰並不想和她倆爭論這個問題,她自知理虧。拿起手中的薯片包裝正準備找垃圾桶,丁宏挑了挑眉,壞笑著伸手將她攬住:“怎麼?垂涎我的美色不敢承認?”啊!又是這個欠揍的表情,是,她是想過如果她是男的會喜歡她,可她不是女的嘛!無奈地推開她:“自戀到喪心病狂。”
“咳咳……”丁宏身後和她差不多高的男人輕咳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果然吧!夏玉薰,真的看不到男人呢!居然沒注意到丁宏身後的男人,丁宏也忙著和她打趣忘了介紹。這個男人在丁宏的世界存活不了多久,這是這個男人給夏玉薰的第一印象:毫無存在感。
“這是我男朋友。”丁宏一把拉過身後的男人,男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周煥雅趕緊捂住嘴巴偷笑,夏玉薰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丁宏的性格很大咧,和她的長相完全不符。這是她們三個的約定,有什麼事都要告訴對方,通常丁宏主動約她倆的時候就是她換男朋友的時候 。
“你們好,我是趙梓原。”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什麼源?”夏玉薰歪著頭詢問道:“剛剛走神了,沒注意聽。”
“趙梓原。”
“找,找資源?”夏玉薰目光呆滯地看向丁宏,在丁宏的爆慄還沒招呼過來時反應過來,快速重複了一遍:“趙梓原。”
“你好,周煥雅。”她揚起明媚的笑容。
“夏玉薰。”她淺笑著,眼裡卻帶著疏離,她真的不容易接納一個人,哪怕他是她朋友喜歡的人。
四人走進裝飾溫馨的咖啡店,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來自全球300多種精美的雜誌,裡面也不缺乏Neue Paris這樣的大牌雜誌,夏玉薰拿起其中一本,隨著他們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請問四位喝什麼?” 面容姣好的服務員帶著甜甜的笑容遞出排版精美的飲品單。
“焦糖瑪奇朵。”丁宏將飲品單推給趙梓原,嬌滴滴地問道:“你呢?親愛的。”
“我也是,焦糖瑪奇朵,我們甜蜜的印記。”趙梓原捏了捏她的臉,寵溺地說道。
周煥雅在一旁含笑看著他倆,其實早在心裡吐了個千百遍:“拿鐵。”
“藍山。”夏玉薰頭也沒抬,翻閱著雜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於她這冷淡的態度,丁宏和周煥雅適應得很,沒什麼重要的事,她不會搭理她們。儘管在她們面前努力端起自己冷淡的架子,這兩個活寶卻總是讓她一次次開啟話匣子,她在她們面前,也會說別人壞話,也會抱怨這抱怨那,甚至還會給她們講笑話,就是不會聊男人,她從來不和任何人聊男人。
“她沒什麼事吧?”丁宏看著周煥雅問道。趙梓原坐在一旁,視線從未離開過她。
周煥雅喝了一口拿鐵,砸了咂嘴:“熏熏嗎?她能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