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之前我們能到達占星塔。不過我們必須先爬上去。”男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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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塔已經很近了。內瑟斯雙手交替著爬上懸崖,這次攀爬與記憶中的完美契合,每一次用手抓牢的感覺都讓他如釋重負,如此誘人的死亡。在他身邊,男孩也爬了上來,敏捷的身手可以利用到巖壁上的每一處凹陷。
如果我放手接受死亡,這個無辜的孩子會怎樣?這個想法讓內瑟斯無法釋懷。
懸崖上半籠罩在薄霧之中,每一縷都像小小的山路一樣在狹窄的巖縫中蜿蜒曲折。男孩首先躍上山頂,內瑟斯緊隨其後。
遠處傳來金屬碰撞岩石的聲音,霧氣中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們的口音很熟悉。內瑟斯被從幻想中搖醒。
占星塔的水井偶爾會引來遊民,但從沒有遊民在如此靠近春分的節令出現在這裡。男孩一動也不敢動,他的恐懼顯而易見。
“為什麼沒有生火?”男孩問道。
馬匹的嘶鳴劃破了靜夜。
“誰在那?”男孩問道。他的聲音蕩進了黑暗之中。
突然一盞燈籠點亮了,照出了一群起碼的人。他們是傭兵,是劫匪。
犬首人的眼睛突然睜大。
他看到對方有七個人。彎刀沒有出鞘,但他們的眼神透露出習武的老練和詭計之多端。
監護人在哪?”內瑟斯問。
“他和他老婆睡著了。涼爽的傍晚讓他們提前入睡了,”一個人在馬背上回答道。
“老狗,我名叫馬婁夫,”另一個馬背上的人說。“我們是皇帝派來的。”
內瑟斯向前邁進一步,暴露了他無法扼制的憤怒。
“他是在尋求認同感嗎?讓我告訴他吧。這個墮落的年代沒有任何皇帝。”內瑟斯說道。
男孩也挑戰地向前邁了一步。黑衣人們遠離燈籠後退了一步,長長的影子掩蓋了他們的防禦姿態。
“送完信你就回去吧,”男孩說。
馬婁夫下馬向前走來。他將一隻佈滿老繭的手伸進了襯衫兜裡,掏出了一枚黑色項鍊拴著的黑暗護符。護符的幾何形狀在內瑟斯腦海中喚起了魔法和毀滅的印象。
“澤拉斯皇帝送來邀請。我們將作為你的僕從。歡迎你前往他的新都城奈瑞瑪桀”
這名傭兵的話就像鐵錘雜碎玻璃一樣擊中了內瑟斯。
男孩立刻半跪下去抄起一塊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