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梁謹言一直在醫院這邊待到了晚上十點鐘左右,江澈大約是在十一點左右趕來的,同行的還有李慕妍。
情況大抵就是這個樣子了,在梁慎言有所行動之前,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別讓梁涵白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了。但是關於遺囑的事情梁謹言跟江澈還是存著不少的疑慮。
遺囑成不成立是一回事,哪怕上面的內容是真的,他們倆也不會讓事實成為事實。
梁謹言跟江澈聊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之後我們倆才離開醫院。
第二天一早,我們便匆匆趕到了州路區那邊的專案。
上一次來這邊的時候整個工地現場都是一片荒蕪,但是這次來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梁慎言似乎一早就知道我們會來,所以早早的就派人在專案部門口等著我們。
我跟梁謹言在辦公室裡等了大概半小時的樣子才看到戴著安全帽的梁慎言意氣風發走進了辦公室,進門一見到我們不由得笑了起來。
“喲,小叔呀!什麼風把您吹出來了!”這一聲“小叔”並沒有讓人感覺到多少的尊敬,相反充滿了鄙夷還有嘲諷。
梁謹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隨即坐在了本該屬於梁慎言的座位上。
“什麼時候開始的?”梁謹言面上維持著他天生擁有的風範,寵辱不驚。
梁慎言摘下安全帽,顧自坐在了辦公桌上,這姿態儼然比梁謹言還要高出半個頭來。他面上掛著笑容,往梁謹言身前靠了靠,“也沒多久,在我老子躺進醫院的第二天我就正式啟動了這邊的專案。你以為那些新聞能一下子就打垮我,還是覺得我會因為那些緋聞就一蹶不振個?梁謹言,你太小看我了,也他小看咱們梁家了!”
他笑得很狂妄,手指在梁謹言的胸前戳了戳。
儘管此刻的梁慎言出言不遜,行為粗鄙,但梁謹言始終沒有跟他計較。
“遺囑的事情不打算解釋清楚?”梁謹言推了下身下的椅子,身體不覺往後退了退。
梁慎言一挑眉頭,“有什麼可解釋的,等老頭子一死,他手裡的東西會全部回到我的手中的。梁微言算個屁,他懂什麼呀!離開梁家的時候他也就十五歲,腦子裡裝著的還都是玩具呢!現在讓他負責梁氏,他能行嗎?”
“這麼說的話,你是真的一點兄弟情義都不顧及了?”梁謹言抬頭看向他,眼中驀地閃過一絲冷漠。
梁慎言聞言怔了怔,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什麼兄弟情啊!你梁謹言做的這些事情有顧及過我們的嗎?也對,你是爺爺的私生子,這麼些年來我老子一直在替人當王八……嘖嘖嘖,反正這個梁家已經烏煙瘴氣的了,還談什麼感情呢!”他一邊說一邊誇張地揮動著手臂。
“現在這個梁家就是一盤散沙,誰有本事誰都吃下這塊蛋糕!我告訴你梁謹言,我也忍了這麼多年了,當初為了不被你惦記著,我也裝了好幾年的殘廢,現在好了!你看我,我就這麼站在你的面前,再看看你自己!你成什麼樣子了!”
梁慎言說著跳下了辦公桌,然後炫耀似的在梁謹言的面前晃悠著。
他越是得意,我心裡的怒火就燒的越旺盛。他說什麼都可以,但是他絕不能拿謹言的腿說事!
“梁慎言!”情急之下,我拿起了身後的椅子直接朝梁慎言的身上砸了下去。
“小夏!”梁謹言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衝動,但是椅子已經砸在了梁慎言的身上,而我用的力氣也很大。
看著梁慎言被我砸到在地,看著他額頭出血的樣子,我心裡充滿了報復後的痛快。可是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梁慎言啐了口帶血的沫子從地上爬起來,他齜牙咧嘴地哼了哼,“行!我現在不跟你們計較這些,但有些事我得告訴你!梁謹言,你命大!當初我是想連你還有你那個賤人媽一起害死的!沒想到結果跟你賤人媽一起上車的會是梁微言這個蠢貨!也好,我一次弄不死你,我就弄死你第二次!你在高速上的車禍也是我故意找人做的,是我故意讓人打斷你的右腿!你不是照顧了我好幾年嗎?看著我在輪椅上坐了這麼久,你也該嚐嚐這種滋味!”
“梁慎言,你這個瘋子!”
當真相從梁慎言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就在我上前準備跟他拼命的時候,身後卻有人一把抱住了我。
我扭頭看去,對上了江澈那張如冰一般的臉。
他緊緊地抱著我不放,隔了許久才說,“鍾夏,這是我們梁家的家務事,你別管!”說完這話後他才放開我。
“喲,微言也來了啊!”梁慎言面不改色,仍舊笑得不知死活。
“是啊!我要是不來的話也就聽不到大哥還有這麼一番野心勃勃的高論!還有,如果真的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咱們兄弟之間不需要講什麼感情,那麼從今兒開始,我梁微言跟你梁慎言之間也就不存在任何的兄弟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