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不僅執著而且聰明, 九爺我喜歡, 哈哈哈, 等你傷好了來找我教你, 多學點功夫以後好好保護你主子。”
雖然傷得不輕, 但是她依然精明地看到了新野向少奶奶投去的那一瞥裡面充滿了關愛。
玉仙庵慘案
黃昏時分, 槐樹巷的街坊大多回家吃飯了, 只有少數幾個行人行色匆匆間往家趕。坐落在巷子西頭的玉仙庵跟平時一樣安靜。這裡雖然住了不少比丘尼,但是平時這些女尼很少和人來往, 幾乎沒有訪客,連她們自己說話也是低聲細氣,從不喧譁,很少有人會注意她們。
但是今天街坊們總覺得有什麼異樣, 後來才有街坊想起是因為沒有了尼姑作晚課的誦經聲。大門前的施藥筒今天一直空著,沒有人來新增新的草藥,也沒有小尼姑在後門進出倒垃圾。 暮靄中庵裡飄出來的陣陣血腥之氣大異於平日的煙火和尼姑們烹飪素齋的氣味。終於有好事者耐不住好奇, 走進那敞開的門去探究, 在極度驚慌和恐懼中發出了尖叫。
京兆府接到報案不久後, 根據在場的屍身上撿到的腰牌通知了太子府。 除了全庵的出家尼姑, 死者中有兩名太子府的金甲士,五名壯碩男子和一名金環束髮的女子,該女子面目全非,無法辨認。
接到報告的沂義正在跟幾位府裡的幕僚和新傑議事。自己的金甲士在尼庵中失陷,沂義倏然而驚, 因為那是去保護凝兒的。當他望向新傑時後者臉色蒼白,顯然他們都猜到發生了什麼。 蓮兒前天已經從喜豐回來, 陳成將玉靈送回了青木園修養, 而晚凝為了避免富家找玉振翔麻煩, 獨自離開。 當天傍晚小順兒給新傑送信, 他去南琴路的家已經見過她, 她告訴他這幾天她會住在玉仙庵。不等沂義進一步說話,他已經起身飛奔而去。
戶部侍郎高崎和沂義的師爺王曉泉對望一眼,高崎好奇地道:“唐三少這是怎麼了?連聲招呼都不打,這眼裡還有太子爺嗎?”
沂義沒有回答, 看都沒有看高崎一眼,只是焦急地吩咐京兆府的人即刻帶路,便匆匆跟著出去了。
庵堂中的女屍和金甲士的屍身常人已無法辨認, 劇毒帶有強烈的腐蝕性, 女屍的面部已經被嚴重損毀。 仵作唯有建議家屬認屍。血腥的場面新傑行走江湖已經見得很多, 但是像這樣屠殺整個庵堂手無寸鐵女尼的很少見, 更何況要讓他面對可能是他最親愛的人的遺體, 新傑全身麻木,沒有任何感覺。屍身上唯有金環能確認是蓮兒之物, 這是自己從江南買給她, 昨天早上在南琴路家中分別之前,他為她梳妝後親手給她戴上的。 最近因為她要便裝出門, 所以將很多其他的首飾都留在了南琴路的家中,唯有這簡單的束髮。 他不知道這幾天她是否還戴有其他, 但是屍身上沒有奶奶給她的鐲子。 他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左手。雖然上身被毒蝕嚴重, 但是手還儲存完好。
“新傑?”
“殿下?”
新傑知道太子想知道, 他知道沂義想讓他告訴他那是不是蓮兒。
“衣服和金環都是蓮兒的。”
“那人呢?”沂義心中還有一絲希望。
“身材很像。”新傑沒有再說什麼, 低頭不語。沂義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
“那是不是呢?”沂義焦灼地問。
“我想陛下和我都希望不是... ...”沂義覺得他眼中有點淚光, 但是又隱隱有一種安慰, 他看不明白, 但是他不願意往下說, 他沒有辦法迫他, 畢竟是傷心之事。“我不確認... ...請陛下容屬下告退。”說完他匆匆離去。
留下沂義在那裡糾結彷徨,新傑一句不確認是什麼意思?新傑的匆匆離去, 讓他心情更加悲痛, 也許這兄弟是不堪悲痛匆匆離去自己撫平傷口?難道他是已經看出來了, 不想跟自己多說?
高崎和王曉泉也隨行, 二人彼此交換著眼神,這死的人難道跟唐家三少有關,難道是那位?太子如此在意, 這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