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林灌一口水，說道：“大機率是的，我看其他班級的教官還算正常人，也就咱們的教官不知道抽什麼風了。”
“那怎麼辦？我們就這樣幹受著？軍訓可是三週啊！在這人手底下待三週，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好說，我給你腿打斷，這樣你就能免訓了。”
“老徐，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我很認真的。”
“那我有什麼辦法，人家是教官，我只是個普通學生。”
“人多力量大啊，老徐，我們把全班同學鼓動起來，我就不信那個教官不妥協。”
徐北林沒憋住笑：“這你應該去找班長，你和我說什麼？”
舒翔偷瞄了一眼孟雲華，她正在和女生們不知道說什麼，旁邊的女生還頻頻點頭。
“我和她不熟，況且老徐你的凝聚力不比她強？”
“等著吧，導火索就快回來了。”徐北林望著教官回來的身影，“你信不信，等詩韻她們回來，這教官還要再罵一波。”
“各教官，繼續訓練！”
李詩韻和路田田回到方陣時，教官正訓練佇列蹲下的姿勢。
“報告！”教官充耳未聞。
“報告！”李詩韻加大了聲音，教官依舊不理人。
“報告！！！”李詩韻聲嘶力竭的喊道，教官終於是扭過身來：“這不是會喊響麼？我還以為你們天生沒有聲帶呢。”
“路田田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校醫說可以歸隊。”
教官的迷彩帽簷壓住半張陰鬱的臉，拇指摩挲著腰帶上的徽章：“病號還訓什麼訓？嬌氣包明年跟著新生重訓！”
路田田剛有幾分血色的臉此刻又蒼白三分，指尖深深刺入自己手掌，整個方陣的呼吸聲都凝滯在這一刻。
“報告教官！”孟雲華一甩馬尾辮，“《軍訓管理條例》第四章第十二條規定，累計缺勤超過三天才會安排補訓。”
她掏出軍訓手冊翻開泛著墨香的內頁：“路田田同學只休息了兩小時，並且還是因為身體原因。”
徐北林有點驚奇，這姑娘居然把軍訓規章都記在心裡了？還真是把班長身份焊死在身上了，有點魄力的。
“輪得到你教老子規矩？”教官的解放鞋碾過地上的礦泉水瓶殘骸，“全體都有，俯臥撐準備！”
四十多雙手掌重重拍在滾燙的草坪上，孟雲華撐在地上的胳膊突然被陰影籠罩，徐北林正擋在她面前。
“報告！”他的聲音裹著烈日灼燒後的沙啞，“《軍訓管理條例》第六章第二十三條，教官不得以體罰代替正常訓練。您今天已經第三次違規了。”
教官的皮帶扣在指節間捏得咔咔作響：“輪得到你教老子帶兵？”
徐北林迎著對方噴火的目光上前半步，迷彩服領口被汗浸得發黑：“我們是來接受國防教育的學生，不是您新兵連的兵。”
“如果您對我的做法不樂意，我們可以喊來總教官評理，怎麼樣？”
隔壁方陣的教官已經朝這邊張望，總教官的身影出現在主席臺邊緣。舒翔趁機扯著嗓子喊：“教官我們真撐不住了！”，幾個女生配合著發出虛弱的呻吟。
“你小子有種，叫什麼名字？我記住你了！”
“徐北林，隨時恭候。”
徐北林撣了撣迷彩褲上的草屑，轉身時朝總教官敬了個歪歪扭扭的軍禮。總教官若有所思地頷首，掏出對講機開始巡視其他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