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可不是大門不出的嬌慣女子。”吳蘭英早前就經常聽說過陸淺沫的事蹟,她甚至很羨慕這樣的女子,如今一見對其沒來由的好感。
“公主胸襟、見識一點也不輸兒郎。”陸淺沫讚道。
“多謝。”吳蘭英好不謙遜。
陸淺沫倒是喜歡她這樣的性格,她與認為這種人談事會輕鬆一些。
“陸閣主今日找我有何事?”互相認識之後,吳蘭英開門見山。
爽快。“不知公主認為南齊王此人如何?”與爽快之人說話,有些事情不需要繞彎子。
吳蘭英沒想到陸淺沫第一句問的竟是這個,不過她卻十分快速的給出答案。“王叔為人正直,有情有義,一直忠心耿耿的輔佐父皇。不知陸閣主為何會關心王叔的事情?”
看來吳蘭英很信任吳三齊,而這份信任也不像是裝的。“此前我偶然遇到一支可疑商隊,便派了人跟著。”陸淺沫從懷中套出兩封信,然後遞給吳蘭英,繼續道:“這是那人傳回來的兩封信,你開啟看看。”
這兩封信的內容是墨言所寫,當然陸淺沫只給吳蘭英該看的。
吳蘭英越讀到後面,眉頭鄒的越厲害,幸好到最後確認了吳易書有驚無險,被墨言救下沒有生命危險。
吳蘭英朝著陸淺沫深深一鞠躬,陸淺沫見狀立刻制止。“公主無須如此。”
“蘭英在此感謝陸閣主對皇弟的救命之恩。”
“這不過是機緣巧合,南疆王子命不該絕。”陸淺沫道。
“不管怎麼說都是墨炎閣救了皇弟,此恩我南疆王族必報。”吳蘭英從未懷疑此事是陸淺沫騙自己,對此深信不疑。
陸淺沫微微一笑。
吳蘭英忽然明白了什麼,然後問道:“陸閣主方才問起王叔,莫非是認為此事是王叔所為?”
陸淺沫頷首,承認對方的猜測。“南疆的事情,我不是很瞭解,但是從利弊關係來看,此時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公主與南齊王。但是我聽說公主與王子姐弟情深,所以我們懷疑是南齊王。”陸淺沫說此話時一直在觀察吳蘭英的神色,想要看出些究竟。畢竟她也只是猜測吳蘭英與此事無關,在吳三齊與吳蘭英之間她選擇了吳蘭英而已,所以不敢百分百相信、鬆懈。
吳蘭英聞言,連連搖頭,“不會是王叔,王叔對父皇一直忠心耿耿,對我與皇弟也是疼愛有加,斷不會做出此事。”
“公主就如此信任南齊王?”陸淺沫問道。
吳蘭英毫不猶豫的道:“是的。有些事情可以偽裝,但是親情是不可以的。”
“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卻還是想要提醒公主留心一些。如果此事真是南齊王所為,公主待在他身邊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多謝陸閣主提醒,但是我相信王叔。”吳蘭英堅定的道。
陸淺沫笑了笑沒有繼續勸說,如果她猜測錯誤這樣的好意便成破壞人家的親情,如果她沒猜測,對方卻不聽勸她也沒必要堅持。
“既然如此,公主認為誰是幕後主使?”
吳蘭英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然後慢慢的說道:“竹蔓從四年前一次暗殺重傷痊癒之後整個人的性情就變了。四年前,我曾派人徹查過此事,雖然有蹊蹺之處,最後卻還是無疾而終。”
“有何蹊蹺之處,公主不妨說來聽聽。”陸淺沫建議。
“當年竹蔓重傷,連巫醫都束手無策,只能用巫蠱之術儘量延長其性命,然後再花重金廣招醫術高明之人為其診治,希望能夠救她一命。畢竟,在南疆聖女的非正常死亡往往預示著災難。”
聞言,陸淺沫問道:“此後你們找到了醫術高超的人,救下她?”
然而,吳蘭英給處的答案卻是否定的。“前來的民間巫醫,甚至其他三國的大夫診斷之後最後都說“回天乏術”。然而,在竹蔓受傷的一個月後,她的身體既然毫無徵兆的開始好轉,就連巫醫也是一頭霧水。但是聖女的生命轉危為安,南疆上下總歸是高興的,所以他人並沒有過多的關心此事的合理性。”
“可你卻對此事產生懷疑。”此句為肯定句。
“沒錯。”吳蘭英摸了摸手指的戒指,然後繼續道:“我查出在竹蔓遇刺不久前,有一支他國的人馬暗中進入南疆,最後在曼城停留了月餘之久。我當時懷疑這隊人馬可能與竹蔓的遇刺有關,可是當我要深入調查時,這些人卻在南疆消失不見了。”
吳蘭英頓了頓,隨後繼續道:“或者了他們避開了我的勢力範圍。而那時,竹蔓的身體已經逐漸恢復。”
“那隊人馬雖然可疑,卻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他們與竹蔓的遇刺有關。但兩者的時間未免過於巧合。”陸淺沫聽了吳蘭英的話,分析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有此懷疑。可惜,最終沒能找到證據。”
陸淺沫沉默,在心中思考著此事的各處關鍵資訊。忽然,她的腦中冒出一個想法,於是她對吳蘭英說道:“如果四年前竹蔓遇刺與那支非南疆的人馬有關,而那隊人馬的消失恰好與竹蔓的康復時間重合,從那以後竹蔓的性情又開始大變……,對此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吳蘭英的心一驚,她的心中似乎有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什麼猜測?”
陸淺沫正了正神色,注視著吳蘭英的雙眸,薄唇輕啟,道:“重生後的竹蔓,恐怕已非原來的南疆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