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觸目的黑脈牽動了所有人的心。
“大夫,還請直接告訴我們她的身體情況究竟到了何種地步,還有沒有救?”墨傑按耐住心中的情緒,問道。
大夫捋了捋白色的鬍子,面露難色,道:“這位姑娘的箭傷雖然處在胸口的位置,卻未傷及心脈。只是這箭頭的構造特別,導致失血過多,身體十分虛弱。幸好你們及時給她止血,服用參湯,輸送內力她才經得起拔箭,否則就算老夫有把握將箭拔出來,怕是她身體也承受不起。”
“還有呢?”大家都知道大夫沒有講完,這條手臂上的黑脈是怎麼回事?
“這位姑娘最嚴重的傷並不是胸口的箭傷,而是其所受的內傷,以及其體內留了一股奇怪的內力,老夫想這股內力就是引起手臂上出現黑脈的原因。”
“這股內力對她身體有何影響?”墨傑問道。此前他給陸淺沫輸送過內力,探知她身體被內力所震傷,再加上失血過多,情況已是十分不妙。然而當時他尚未發現那股在陸淺沫體內的內力有何負面影響。現在看其手臂上的黑脈,可見其已經開始產生影響。
“吞其精氣,惑其心智,最終心力衰竭而亡。”
執希與墨傑聞言猶如當頭一棒,百爪撓心,面色凝重。
葉喬雖然震驚,卻不如二人反應如此強烈,畢竟她與陸淺沫此前並不相識。於是她保持著冷靜,對大夫問道:“可有解決之法?”
大夫搖了搖頭表示:“老夫能力有限。”
“那其他人呢?比如郝毒神醫。”
“或許他有這個能力。”
“可惜此人行蹤不定,不知能否及時找到他。”
大夫聞言,雙眸一亮,道:“雖然郝毒神醫行蹤不定,但郝仁神醫就在炎城的九藥谷,可以求他出手,說不定還有一救。”
“大夫說的對,我們只想著找郝毒了,卻忘了他還有個兄弟郝仁就九藥谷。”執希道。
“這件事就由我去辦,我一定儘快將郝仁神醫請來給閣主醫治。”墨傑道。
“公子還需快去快回,老夫擔憂這位姑娘撐不過三天了。”
三天!墨傑與執希對視一樣,兩人均從對方眼中看出堅定,雙方互相點了點頭,然後墨傑對大夫說道:“我一定三天之內將郝仁神醫帶回來,還請大夫盡力保住她的性命。”
“老夫盡力而為。”
“多謝!”
……
墨傑離開沒多久,就有人來報說,有兩人求見執希。
“什麼人?”執希問通報的人。
“其中一人自稱是白子彥,另外一人沒報姓名。”
白子彥?執希知曉陸淺沫與白子彥交好,但對方在東玥從來沒有與墨炎閣有過來往,兩人往日倒是見過,卻沒有什麼交情。白子彥這個時候突然要見他,難道與淺沫有關?執希內心猜測。“將他們請去客廳,我隨後就到。”
執希來到客廳見白子彥與另外一人神色都有些難看,其實他自己也一樣。白子彥看到執希走來,就迎了上去,卻見對方精神不好,“執公子,為何這般精神不佳?”
執希走到主位上坐下,捋了捋衣袍,道:“沒休息好而已。”然後看向拂蘇,問道:“這位公子是?”
拂蘇上前微微行禮道:“在下拂蘇,是子彥的好友。”
拂蘇公子?執希倒是聽過這個名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是何人。不過這也不重要了,此時他沒心情關心這個。執希向拂蘇微微點頭,算是回禮。然後看向白子彥問道:“不知白公子今日到訪所謂何事?”
白子彥心下微微計較一番,決定有話直說,畢竟陸淺沫是墨炎閣閣主,她與執希的關係自己也算清楚,此事沒什麼好拐彎抹角的。
於是白子彥直接道出關鍵,“淺沫好像失蹤了,我已派出白家的人去尋找,目前尚未得到訊息,我想此事應該讓你們及時知曉。”
執希沒想到對方是來告訴他這件事,聽對方所言,應該在淺沫受傷前有所聯絡。“還請白公子將所知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
白子彥細細觀察執希的神色,發現對方聽了自己的話卻並未驚訝,顯然拂蘇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中秋佳節,我與淺沫偶遇,然後在茶樓敘舊。昨日她與我前往城外的別院,晚上她獨自外出辦事,原本說今日午時前趕回來,現在卻還沒有音信。”
“那你可知道她具體去了哪裡,辦什麼事?”執希追問。
“她沒有說。但她特意出城應該是為了避開雲伯侯府世子的視線,此事可能與他有關。”
墨傑說過,淺沫來東玥是為了接近雲陌息,此前趙有為來信說她與人一同前往翼城,當時他們就猜測淺沫與雲陌息一道。昨夜雖然沒有順著淺沫的血跡找到出事的地點,但他心裡也是懷疑雲陌息的,只是暫時沒有確鑿證據,況且此刻他無心追查,在他心裡先救淺沫才是最重要的。
見執希沉思不語,白子彥道:“執公子好似對我所說的事並不驚訝,也不心急,莫非你知曉淺沫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