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看著懷中的天子玉劍,老老實實的回答:“陛下天威,微臣不敢妄加揣測。”
耿定向一錘定音:“好,以後,陛下的道號即為太一,此二字已經道盡了一切,本該去繁化簡,正本清源。”
順帶著統合朱翊鈞眾多紛亂的尊號,神皇,北極紫微玉虛帝君,永珍宗師,萬法金仙之帝主,陰天子皆要去掉,只作太一。
《史記·封禪書》有云:天神貴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東南郊。
李春芳也思如泉湧,筆下如飛,是為神秦仙漢,是魏晉屈辱的妥協,是大唐於巔峰之時慘遭混沌腐化的轟然倒塌,是五代十國的大亂,是縱絕古今,橫絕世界,未有之如也。
眾人則負責裨補闕漏,使之盡善盡美。
整個過程將持續進行數年,直到徹底完成。
直到萬物歸於太一。
而朱翊鈞毫不猶豫的接過這個名號。
祂本體內紛紛擾擾的資訊潮流,好似也找到了方向,不再是雜亂無序的波流。
名姓,乃人之根本。
對於朱翊鈞而言亦然。
酆都大世界億萬萬陶俑如有神助,紛紛讚道:“聖哉!禮讚北辰紫薇太一耀魄寶御萬道歷無為昊天金闕賜福解厄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虛幻和現實結為一體,北辰紫薇太一耀魄寶御萬道歷無為昊天金闕賜福解厄大天尊玄穹高上帝的名號也順著浩瀚的天穹和浩瀚的靈能順流而下。
所有供奉諸神的牌位中,皆在悄無聲息發生改變。
所有明文記載的歷史亦然如此,千年不曾更易的竹簡,雕刻於青銅器皿上的篆文,藏書家的收藏,紛紛為之一變,就像他們本就是這幅模樣。
如太一諭令,深深的刻於大明近兩萬萬生民的記憶中。
正在執筆書寫的史學家王世貞也悄然寫下這個略顯陌生的名號。
寫下皇帝乃太一降世,天增授皇帝泰元神策,週而復始,敬拜太一。
只有張居正在短暫的掙扎之後,仰頭望天,默默放棄抵抗。
張居正停筆望向窗外,毫無異色。
譚綸驚訝的抬頭,渾然未覺:“太嶽?”
張居正轉過身來,任由這份記憶根植於腦海:“無事,繼續。”
悄無聲息之間。
連帶著部分屬於嘉靖的香火,也被皇帝掠奪性的拿走。
大明大半個疆域都覆蓋在皇帝的靈力範圍之內。
至於萬壽帝君,那是誰?
真不熟。
偷渡離開至高天,逃亡海外的嘉靖皇帝,其棲止之所正是大明的傳國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