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光直接問道:“陛下只問及了黃冊之事,其餘的臣也不明所以。”
“陛下問你什麼你就做什麼?這可不行啊,你要主動積極的解決問題。”張居正說著,忽然反應過來,連忙說道:“王汝觀,你別在這給我裝傻充愣。”
王國光笑而不語。
“戶部在海外的市舶司今歲收益如何了?你要督促各地的總督趕緊將上半年的賬目匯總。”張居正接著問道。
“近來各地收益喜人,尤其是海外,軍部和工部甚至都不用咱們戶部掏銀子補虧空了。”王國光只能盡力挑一些好訊息說。
情勢一片大好。
呂宋總督和舊港宣威司發些小牢騷不算什麼大問題。
但因為星炬展開防備混沌以來。
茶馬司和香料貿易跌了一半,總體上來說,朝廷是虧的。
張居正從案牘中抽出一份今歲的報表:“你看,這個月的流民已經大幅減少,地方上都靠著軍火安置了不少人呢。放在國庫裡的真金白銀再多,也比不上這安定的人心。這次從松江查獲的那批絲綢,都發往遼東,薊州,以陛下的名義,明白了嗎?”
張居正遞來一份加蓋著皇帝大印的批條。
海運開通以後,最大的好處就是,琉球島鮫人參與到漕運中,而且繞開了山東,山西,可以直接將物資送到山海關,薊州。
王國光微微一愣,頓時瞭然,拿著條子就走了下去。
就從今日的薊州和遼東之表現來看,也是最為恭順的。
這位代表薊遼兩地的兵部尚書譚綸,依舊是毫無怨言的為帝國承擔著責任。
甚至是不求回報。
王國光猶豫了一瞬,還是折返回來說道:“輔國,臣聽聞,最近朝廷有人說遼東和薊州是在攜寇自重。”
張居正眼神頓時銳利起來,王國光一瞬間扼住喉嚨,艱難的說道:“太嶽,你放鬆,我快不能呼吸了。”
張居正釋然。
巨大的壓力頓時卸去。
王國光看著張居正,忽然神色興奮的說道:“太嶽,你跨過那一步了?”
張居正看著周圍沒有其他人,罵道:“別胡思亂想。說說吧,從哪來聽到的風言風語。”
王國光心中有了底氣,這才說道:“他們假託是海公的猜測。實則,依我之見,這分明就是晉黨的餘孽。”
但海瑞是不會對這利益之爭上心的。
這話簡直就是在侮辱他們的智商。
所謂的晉黨餘孽指的是誰,自然一清二楚。
“晉黨餘孽?”張居正反覆咀嚼這句話,最後拍了拍王國光的肩膀:“無事,有世宗賜予的直言密奏之權,只要陛下信任他們,這些小人不足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