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贄當場愣在原地,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皇帝:“陛下,你莫不是在說笑?”
實在是沒想到,他已經足夠狂傲了。
但這世界上居然還有比他還要狂傲之人。
朱翊鈞用一種失望、鄙視、憤懣的眼神看著李贄,傷心的說道:“原來先生連做夢都不敢。”
“我道你是骨骼清奇,非俗流之士。原來也是腹內草莽,沽名釣譽之徒。”
“焦竑欺君之罪,當誅!”
焦竑只覺得脖子發涼。
李贄再也忍不住了,臉色漲的通紅。
好啊,先前還先生先生,一代宗師的叫著。
轉眼我就成草莽之士,沽名釣譽之徒?
李贄哪裡受過這氣,當即表態:“陛下儘管吩咐。”
“臣一定為你想出一個法子,人人皆可修行。”
其實,他們的研究成果已經很接近完美了。
在明陽心學的基礎上,生根發芽。
將修行融入到了生活中。
但朱翊鈞絕不只滿足於現狀。
“若是先生做不到呢?”朱翊鈞一臉憂慮,對李贄的水平表示懷疑。
“罷了,便是做不到,朕也不會怪罪先生。只可惜識人不明,這千秋功過罪在朕一人而已。”
李贄直接起身離席:“若是做不到,草民提頭來見!”
這兩代帝王,都是如此不要臉的模樣。
朱翊鈞此刻誠摯至極的說道:“好好好!我得先生,如魚得水啊。”
泰州學派在同一坑裡,掉進去兩次。
事實證明,要人類吸取教訓,絕非易事。
李贄越想越氣,臉都有些扭曲起來:“草民謝過陛下厚愛。”
朱翊鈞毫不客氣的接納了:“愛卿慢走,切不可急於一時啊。”
李贄逃也似的離開了祭壇。
送走了李贄。
朱翊鈞立馬轉頭。
朱翊鈞望向默不作聲的欽天監監正周雲逸。
“周雲逸,給朕滾過來。”
周雲逸沉默了一下,還真就不顧及體面的滾到皇帝面前。
“陛下,你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