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看著李時珍包裹的嚴嚴實實,又派人送上一個包裹,牽來一頭毛驢,以及一份堪合。
“此去經年日久,朝廷上的安排你不必去管,一切向朕負責。”朱翊鈞細心交代道:“如遇歹人,切莫與他爭執,只管大聲呼救。”
“去吧。”
這不是玩笑。
而是當下的事實。
地處偏遠的客棧,看到孤單的客人到此,無財的便放他過去。
有財帛的輕則蒙汗藥麻翻,重則當場結果了性命,精肉片成羓子,肥肉煎油點燈。
朱翊鈞實在擔心,他的神農糊里糊塗的丟了性命。
他豈不是要懊悔死?
“臣,遵旨。”李時珍頭一次從皇帝身上感受到一種真誠的熱切。
他一一接過。
臨走之時。
李時珍又從祭壇下帶走了一包泥土,遙望帝都最後一眼。
很快單人獨騎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
陶文龍在社稷壇前一閃而過,在雪中留下一道極淺的腳印。
又如浮光掠影般飛身而去,踏雪無痕。
這已經是丹境修士的表現。
不僅容顏不改,還能增壽百年,更是千軍辟易的存在。
這樣的人給李時珍做保鏢,不算辱沒了他。
從正式跨入修士境界之後,對於普通武器的防禦大幅提高。
修士之上便是寒暑不侵,百病不生,對於外界的需求大幅減少,是為辟穀境。
隨後是餐風飲露,不食五穀,能活二百載的丹境修士。
最後,則是天人之境,徹底褪去凡胎肉體。
但是靈能的殺傷力,卻不完全遵循這一原則。
彼時,五城兵馬司則抓緊時間清掃街道。
海瑞正是在這時候登壇。
剛一見面,海瑞就直言不諱的說道:“陛下,徐家來人了。”
朱翊鈞同樣感受到了。
一個陌生的靈脩在他的紫禁城中晃悠。
他笑道:“先生,不急,陪他耍耍。”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海瑞只好坐下。
皇帝不會做這種不罪而誅的事情。
素來講究一個歷歷有據。
但徐家必須得到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