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海瑞空手而歸,馮保帶著一具殘屍。
底下頓時暗流湧動。
海瑞自個兒找了空位坐定。
朱翊鈞拿著東廠的訪單,對眾人說道:“這上面的事情,真是令人觸目驚心,整座西山煤廠都掛名在朝堂袞袞諸公的名下。”
“將屬於百姓的土地強取豪奪,然後再僱用他們,這不是慷慨的美德。”
“而是偷竊!”
“朕的錢!”
擲地有聲的憤怒敲擊在眾人心頭。
大明朝最嚴重的問題,土地兼併。
而只要皇帝想查,就沒有查不到的東西。
成國公雙手攏在袖袍中,不受控制的顫抖。
看吧,這種事非要捅到明面上。
皇帝稍微一查,大家屁股底下都不乾淨。
吃相最難看的當屬駙馬都尉。
其他人好歹還知道理虧,看在靈脩的份上,稍微讓出一點銀錢。
至少讓這些人能夠果腹,黎庶黔首若不是活不下去,怎麼會揭竿而起?
定國公徐文壁看著英國公和成國公,兩個老狐狸一臉沉默寡言的樣子,還渾然未覺。
“徐文壁!”朱翊鈞隨手一揮,一份奏章就砸到他跟前。
“臣在!”作為御用的大祭司,徐文壁已經很久沒有受到皇帝訓斥了。
徐文壁有些慌張的跪倒在大殿中。
“首當其衝的,就是你啊。”
“掛靠在你家的土地和窯洞最多,你作何辯解?”朱翊鈞說道。
現在的問題不是刁民聚眾鬧事。
而是朝臣們內外勾結,土地兼併,從皇帝手裡偷錢。
甚至利用朝廷背書,強買強賣。
皇帝要追究他們的連帶責任了。
徐文壁一句話也說不出,當場愣在原地。
“陛下,臣,實在不知啊!”他聲淚俱下的哭訴。
一年有大半時間,徐文璧不是在祭祀,就是在祭祀的路上。
“成國公!”
“元輔!”
“...”
朱翊鈞一個接一個的點名,直到堂下跪了一地。
張居正也不例外,手下的管家收了別人的賄賂,將他牽涉其中。
高拱和高儀則是被座下的學生奉獻。
好嘛,朝廷上下,貪墨成風啊!
只有海瑞格外顯眼的坐在原地,不為所動。
“說說吧,如何處置?”朱翊鈞按耐住脾氣,按著額頭問道。
高拱面色漲的通紅,他反腐反腐,反到上上下下一網打盡,都被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