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笑而不語,在將海瑞請回來之前,他是不會輕易暴露目標的:“先生真的需要一個理由?”
高儀十分肯定的點點頭。
“朕請海公回來承擔一下金座的負擔。”朱翊鈞坦然的和高儀對視。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高儀全程保持著微笑,心情卻有些崩潰:“臣要請辭。”
皇帝這般年紀,不求財,不求權,美色珍玩一概不許。
那必然是有更大的想法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張居正和高拱把他夾在中間受氣,現在皇帝還要把他高高掛起。
“等海公回來,先生朝遊北海暮蒼梧,千里江陵一日還,廣袤河山,大可去得,何其快哉。”朱翊鈞滿意的盤坐在虛空之中。
逸散的靈能徜徉著歡樂的氣息。
“那麼,如您所願,陛下。”高儀當場便草擬了一份聖旨。
朱翊鈞蓋上大印,心滿意足的送走了高儀:“大伴,去安排吧,此事越快越好。”
“奴婢這就去辦。”馮保這一天幾乎是足不沾地。
但是面對皇帝,就沒有休息的概念。
他已經在考慮從下面提拔一位到司禮監中。
稍微為自己分擔一下火力。
孟衝被安排到了鳳陽去守護祖陵。
內廷中除了西宛那邊的三位道士統領的修士,幾乎再無阻礙。
而現如今最合適的,莫過於文書房的中官。
這些內廷自個兒培養的讀書人,幾乎從十幾年前就換成了心學。
記錄在案的修士有近千人。
朱翊鈞一轉身,繼續則拉著焦竑談心。
對此,焦竑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陛下,微臣不過螢草之光,何德何能啊!”
朱翊鈞拍了拍焦竑的肩膀,嘆了口氣:“愛卿何故妄自菲薄,朕看好你啊。”
“不過,朕知道,你交涉廣泛,想必一定認識不少棟樑之材吧?”
焦竑恍然大悟,陛下這是要他拉人下水。
終究還是這個身份惹的禍害。
“微臣實在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朱翊鈞看著焦竑理直氣壯的表示不懂,好,朕就當你真的不懂,於是直接說道:“明陽心學在南直隸十分盛行,朕,對泰州學派頗感興趣,來者不拒。”
焦竑詫異的看著皇帝,他略一沉思:“臣知曉一人,必為陛下排憂解難。”
“何許人也?”
“李贄。”說罷,焦竑乾脆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