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全朱載坖的性命,甚至主動提及這樣的辦法。
可是,讓一個皇帝放棄皇位,將自己的幼子推上那個位置,真的可行嗎?
所以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目送高拱走在前頭離去,張居正撫著長髯嘆息:“罷了罷了。”
內鬥乃大明特色,不可不嘗。
未達人臣之極,終究還是要按照規矩辦事。
所以他必須要掌握權力,哪怕是不擇手段。
彼時,朱翊鈞已經回到熟悉的宮殿。
馮保看著有些陌生的朱翊鈞,一時恍惚。
這個素來沉默寡言的太子殿下,今日當真是讓眾人大開眼界啊!
朱翊鈞意味深長的說道:“去看看朝堂上怎麼樣了,不用我教你吧?”
這個時候,張居正和馮保的政治聯盟已經初現端倪。
馮保頓時俯首,儘可能的將自己高大的身軀顯得卑微一些:“殿下,臣即刻啟程。”
殿下這話分明就是另有所指,難道他和張居正的聯絡被發現了?
“速去。”朱翊鈞擺擺手。
相比較於已經漏成篩子的皇宮。
外面還指不定鬧成什麼樣子。
日常侍奉朱翊鈞的還有一位年逾七旬的殷太監。
他接替了馮保的工作,戍守於宮門前。
就在可以隱隱見到朱翊鈞,卻又不使他感到為難的距離。
這個時候,朱翊鈞才有功夫打量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寢宮。
隨處可見的黃符,大多出自於龍虎山正一真人的手筆。
朱翊鈞提起掛在簷下一個鳥籠子,裡面的白鸚鵡撲著翅膀躲閃。
籠中之鳥,網中之魚,正如當今之局勢。
他目送著馮保匆匆離去。
馮保拿著朱翊鈞的金令,直奔文華殿,派人請來張居正來廂房會面。
“馮公,這個時候,怎麼如此不小心!”張居正一見面就直接說道。
張居正臉上帶著憤懣。
馮保乾咳一聲,抓住了張居正的衣袖:“顧不得了,太子殿下今日之舉,已經是石破天驚。”
“我們沒有時間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
無論皇帝答不答應,只要太子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