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一直沉默不語。
楊玉嬋就在一旁陪著他。
良久,陳默從褲兜裡微微顫顫的掏出一包煙,取出了一隻叼在嘴上。
可因為手顫抖的太厲害,他點火點了三次都沒點上。
這時,一隻玉手拿過了打火機。
楊玉嬋柔聲對陳默道:“我幫你吧。”
說著,她幫陳默靜靜的點燃了那支香菸。
若是換做平時,楊玉嬋看到陳默抽菸早一把給搶過來再訓他一頓了。
可是現在,楊玉嬋不但沒有阻止陳默抽菸,反而非常乖巧主動的幫他把煙點上。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現在心裡很難受。
陳默流著淚,吞雲吐霧了一陣子後,望著窗外的天空淡淡道:
“我十二歲那年,因為家裡窮,村裡人都勸我爸,讓我輟學出去打工。
可我爸硬是咬著牙從早到晚打了五份工!
又是去工地扛大包,又是端盤子洗碗的,一干就是三年!
他的老寒腿和靜脈曲張就是幹活生生給累出來的。
腰椎也已經不行了。
當我上高中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可他還是咬著牙,貸了款,送我去上了江東最好的高中。
可是,我又做了什麼?
他被人打斷了雙腿!
我居然都不知道!
一點都不知道!!!
我算什麼兒子?
我又算什麼男人?”
陳默已然雙目通紅,像一頭髮怒的獅子,隨時都要咬人一般。
這時,陳默低頭摸著楊玉嬋的秀髮,淡淡道:“小知了,有些事情,你明知道是不對的,是違法的,可你又不得不去做。
你懂嗎?”
“黑泥鰍,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儘管放手去做!我楊玉嬋保你一世平安!”楊玉嬋眼神無比堅定道。
“嗯,謝了。”
陳默此刻不想說什麼煽情的話。
他扭頭離開了醫院,回到村裡打聽到了鄭大錢現在的住址之後,立刻打車去了鎮裡。
這個鄭大錢傍上了張耀揚之後,早就不在村裡住了,而是搬到了一個名為金宇花園的高檔小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