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蔣孔明得聞此事,立即將被匈奴人殘忍殺害的百姓屍首搬到大營之外的空地,並且找到了幾名倖存者,召集所有百姓和士兵,表演了一出慷慨激昂的即興演講。
在鐵證如山的事實面前,不但所有的百姓義憤填膺,就連紅色海洋的二萬勇士也被他勾起了新仇舊恨,紛紛請願出戰。
事態的發展遠遠地出乎了方令辰的意料之外,局勢的變動已然不受他的控制,在這如同波濤洶湧的無窮恨意前面,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對餘地。
於是,許海風許大宗師在所有人憤怒和期盼的目光之下,率領數千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軍營,他們分成數隊,在附近百里之地掃蕩巡邏,一旦發現匈奴人的散兵,立即一擁而上,將之亂刀分屍,以洩心頭之恨。
雖然匈奴人眾民皆兵,但也是良莠不一,在這裡負責守衛計程車卒,自然不可能與金狼軍和飛馬軍團這等精銳之士相比,他們也就是在大草原上放牧的普通民眾,戰時應召而來。
由此可以看出,匈奴人的強悍絕非漢人可比,同樣是普通民眾,但二者相差之大,卻是天壤之別。一個十人隊的匈奴馬隊,就敢對一個小村鎮發動攻擊,而且還往往得手而歸。
漢人的怯弱,在這一刻完全暴露無疑。或許這就是遊牧民族和農耕民族之間的最大差異。在靠近南方的土地上,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如此慘烈的戰爭,無論大漢帝國的英勇官兵們在邊疆流了多少血,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無關痛癢的一件事,最多就是在茶餘飯後閒聊之時提上一句。
然而當厄運真的降臨之時,他們已沒有膽量,提起兵器去與敵搏殺了。他們所唯一指望的,就是委曲求全,就是苟且偷生,只要還有著一線生機,他們就沒有反抗的勇氣。
這樣的情況,蔣孔明知之甚深,但就算是他,亦是棘手無策。
只是當這些匈奴人遇到被蔣孔明激起了胸中血性的紅色海洋之時,唯一的下場就是一命嗚呼,眼疾手快的,仗著馬術高明,僥倖而逃,但大多數卻搭上了自家性命。
許海風在蔣孔明的唆使下,親自參與了剿殺行動。以他宗師級數的崇高身份,當然是不屑於出手擊殺那些無名小卒,不過是隨軍而行,坐那壁上觀而已。
正因為有他這位宗師壓陣,所有紅色海洋計程車兵們再無後顧之憂,拚殺起來,格外賣力,導致戰鬥力驟然提升三分。
經過了連日來的不停打擊,殘餘的匈奴人終於狼狽逃走。
當眾百姓得知此事,無不額首相慶,對於率軍將匈奴人擊潰的許海風更是感恩戴德。
就這樣,當方令辰等人手中捏著一把汗走出匈奴人控制的地盤之後,無不長長地鬆了口氣。
而此時,在蔣孔明的特意設計之下,數首容易上口又極具感染力的兒歌迅速的在一眾百姓之間廣為流傳。
至此,他們無不對許海風感激萬分。當這群百姓來到西方大營,被分散安置之後,許海風的仁義之名更是遠揚千里,深入人心。
只要一想到,遠至北方大營,近至西方大營,千里之遙,數萬百姓隨軍而行。雖是身處群狼環顧之下,但許大宗師親自披掛上陣,一路之上,勞心勞力,披荊斬棘,歷盡千辛萬苦,終於保得他們安然無恙,一個不差地盡數送至安全地帶。
這等豐功偉績又豈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宗師之名果然天下無雙。
至於在這二座大營中間的那段路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否有難民加入,卻是不在眾人的考究之中。兵荒馬亂之際,也不會有人有這閒工夫,遠至匈奴人的地盤去詢問一番,就算是真的有所疑惑,但在宗師這個無比炫耀的光環之下,也沒有多少人敢於一探究竟。
月許之後,當許海風從眾位嬌妻口中得到這個訊息之後,縱然他已是今非昔比,亦是極為難得地挑起了劍眉,在眾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之中落荒而逃。
終於過了警戒線,在看到來自西方大營的接應部隊之時,就連蔣孔明亦是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
一名偏將恭敬地向許海風遞上一封書信,他拆開看過,順手傳給蔣孔明。
蔣孔明仔細地瀏覽一番,一雙濃眉緩緩蹙起,他抬起頭,望著西方,嘴裡喃喃地說著:“阿布索倫,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