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心領神會,站了起來,還禮道:“好說,不知這幾位兄臺為何對我等懷有敵意。”
他當了十多年的捕頭,凡事追根究底已然習以為常,這時候不知不覺中就問了出來。
那老者臉上顯出一絲尷尬之色,他咳嗽了一聲,說道:“其實都是一場誤會,剛才幾位趕路太快,濺起的塵土迷了他們幾個的眼睛,唉……年輕氣盛,也是老夫平日裡管教不嚴。”
那些大漢何時見過老爺子對人如此客氣,就算再蠢笨的此時也知道面前的這隊人馬不是好招惹的主,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插口。
葛豪劍恍然大悟,他仔細的看了他們一眼,突然雙眼一亮,問道:“前輩可是快劍門的呂陽名呂門主?”
呂陽名暗自鬆了一口氣,說道:“正是老夫,閣下是……”
葛豪劍笑道:“在下葛豪劍,無名小卒。”
他轉頭對許、方二人介紹道:“這位就是在我們大漢北地六絕中的快劍王呂門主,以一手無人能及的快劍享譽江湖。”
“江湖……”許海風眼中泛起好奇之色,嘴裡輕輕地吟道,雖然他手下好手如雲,但是卻從未與這個圈子內的人發生什麼瓜葛。
唯一有所交集的就是大宗師黎彥波,只是此人身份之高,早已超凡脫俗,決不能以普通的江湖人物視之了。
呂陽名露出了一絲苦笑,若是平日裡有人如此恭維自己,也許他會老懷大慰,但眼前的這幾人……他卻是不敢有絲毫輕慢之心。
在這三十餘人的隊伍之中,竟然每一個都有著二品以上的修為,其中更有著三個一品高手。說出去,絕對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而且,尚有一人,縱然是以他的眼力,亦是無法看出此人深淺,讓他頓生莫測高深之感。
“快劍門……”方向鳴口中下意識地吟了起來,過了片刻,他豁然笑道:“二弟,你的麻煩來了。”
許海風輕輕地嗯了一聲,雙眉一揚,卻未曾介面。
方向鳴指著呂陽名,意味深長地笑道:“快劍門是滄州的一個大門派,張亦非就是他們的內門弟子。”
“張亦非?”許海風喃喃地從嘴角吐出了這幾個字,他的思緒回到了二年以前,想起了昔日在滄州城栽贓嫁禍,滅了張家滿門之事。
只是當時許海風尚未習得靜心訣,無法控制自身的特殊能力,在心浮氣躁之下才會做出這等與平日裡大相徑庭的事情。
他嘆了口氣,往事不堪回首。
他並不奇怪方向鳴從何得知此事,如果以方家的實力尚且不能探知,那麼早就可以從四大家族中除名了。
呂陽名眼中疑惑之色漸濃,突然聽見他們提到門中一個已經過世了的弟子,不由地在心中打鼓,莫非與他有甚瓜葛不成。
張亦非是他的入室弟子之一,此人的天資並非上品,本來是無法拜入他的門牆。但是張家卻是滄州城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有了這個背景,他當然是義不容辭地收下了這個弟子。
果然,每年張家的獻金都是最為豐厚的,足以讓他慶幸自己當初的英明決定。
不過,自從二年之前,張家卻突遭滅頂之災,滿門老少,竟然無一得存。而且張家的罪名還是讓人觸目心驚的勾結外敵,反叛朝廷。
他得知訊息之後,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盡力與張家撇清關係。好在他快劍門在地方上還有幾分面子,官府總算沒有上門找麻煩。
不過至此以後,他對於一個人名就此上心。
他的腦海裡電光火石般的閃過這些念頭,突然心中一動,臉色轉而蒼白,驚呼道:“許海風?”
許海風的臉上現出一絲苦澀。看來自己確是兇名卓著,讓人聞之色變。
對於當初的決定,他並不後悔。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強存弱亡是唯一的法則。
如果他不是在臨安嶄露頭角,以偏將之身趕至滄州城,那麼別說是救走兄長,只怕是連自己的命也要陪在那裡了。
許海風緩緩站起,面向呂陽名,淡然而笑,一股強烈的氣勢夾雜著強大的精神波動向他們湧去。
彷彿受到了無窮的壓力,除了呂陽名之外,所有人都身不由主地向後蹌踉而退。
精神力一放即收,呂陽名勉強穩住了身形,他的臉上有著壓抑不住的驚駭,口乾舌燥,顫聲道:“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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