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雙手放在嘴邊“汪汪”地叫了二聲。
漢賢帝等無不莞爾。
唯獨方令天滿臉通紅,欲辯無詞。
漢賢帝大笑過後,對著蘇東舜說道:“蘇卿,多謝你們了,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來引朕開心。”
蘇東舜等人相視而笑,就連方令天的滿臉血色也是瞬間退得乾乾淨淨,原來他剛才是特意運功逼出來的。
漢賢帝拈住了下顎的長鬚,嘆道:“四十年前,先帝他們是否真的做對了呢?”
在這最後關頭,漢賢帝縱然不願提及,但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是有著一絲怨懟呢。
“唉……當年的事情並非我等可以做主,事到如今,不提也罷。”方令天黯然搖頭,道。
屋子裡頓時沉寂下來。
過了片刻,唐宗翰一拍方令天的肩膀道:“不說這個了,如今海風功夫大成,可謂是大漢年輕一代第一人了。你說說看,二月之後,他與利智的比武誰會贏?”
方令天沉吟片刻,道:“想不到匈奴人也有利智這個奇才,武功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已經很難分出真正的強與弱了。所以,我只能告訴你,我不知道。”
“比起託何蒂,他們又如何呢?”蘇東舜抬頭問道。
“暫時無法相提並論,他們與老一代的宗師級高手尚有一定的差距,但如此年輕就能攀上這武道巔峰,日後的成就絕對不在託何蒂等人之下。”方令天肯定地道。
“嘿嘿,好一個許海風和利智,這讓朕想起了黎彥波和託何蒂這二位大宗師對敵數十年的事情了。”漢賢帝擊掌道:“他們了不起啊。”
“是啊,他們就是這一代的黎彥波和託何蒂了。”方令天贊同道:“只要大漢與匈奴之間的鬥爭持續下去,他們終將是一對生死冤家,此事決無可免。”
此時,遠處逐漸傳來喊殺之聲。
漢賢帝側耳細聽,片刻之後,面現詫異之色,問道:“奇怪,怎麼匈奴人是從東門衝進來的,他們不是在強攻北勝門麼?”
方令天聞言哈哈大笑,說道:“好一個李博湖,果然沒有讓老夫失望啊。”
只是在他的笑聲中卻透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哀傷。
眾人自然知道他們二家的交情,對於他的這番表現並不為奇。
唐宗翰擱在方令天肩膀上的手腕用力壓了壓,雖然沒有隻言片語,但方令天已然感受到他的一片赤誠之心。
漢賢帝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心中感慨。他豁然長身而起,道:“好了,時候差不多了,我們應該動手了。”
三位尚書和老太監阿富同時起身拜倒,高呼:“臣等領旨,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片刻之後,自皇宮內院書房起,一把大火洶洶燃起,由於事先佈下了重重火油,火勢蔓延極快,根本無法救及。
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歷時數百年的大漢皇宮在這片火光燭天中化為烏有。
此役,自漢賢帝以下,所有嬪妃盡皆葬身火海,他做到了自己的承諾,除了遍地瓦礫之外,沒有給匈奴人留下哪怕是一星半點的東西。
惠王府,大皇子劉政廷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豁然,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他好似受了驚嚇的老鼠一般,立即蜷縮到立柱之後,只是身子尚且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
“殿下不必驚慌,是老臣在此。”
一道柔和的聲音在廳中響起,給冰冷的大廳中帶來了一絲虛假的溫暖。
劉政廷聞言卻是大喜過望,立即跳了出來,叫道:“先生救孤。”
那人微微一笑,卻是宰相大人閔治堂。
“殿下,匈奴人已然攻進內城,皇宮即將失陷,老臣懇請殿下即刻啟程。”閔治堂躬身行禮,恭恭敬敬地說道。
“走?”劉政廷驚呼了一聲,隨後一連串地催促道:“好,走,這就走。”
閔治堂略微撇過頭去,不讓劉政廷察覺他眼中的那一絲鄙夷之色。
劉政廷毫無所覺,他只是語無倫次的問道:“哪裡?哪裡?”
閔治堂暗歎一聲,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生死關頭,才能看清一個人的本質所在。
他心中雖然極端看不起此人,但行動上還是不敢有絲毫怠慢,躬身說道:“殿下可隨臣前往北方大營,調動黃龍軍團和蒼狼軍團的十萬大軍,以圖日後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