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敬笑了笑,又道:“太孫殿下令!”
眾人紛紛單膝跪下,除了衣甲的撞擊聲,沒有一點聲音。
“殿下有令,倭人營明日出徵。這次出征,討伐西南明古魯部落。此戰可不受軍法約束,施行殺光,燒光,搶光政策,就是有那些小美人,你們也可以隨意享用……”
臺下眾人轟然喝彩起來,一個個情緒激動不已。
莊敬笑了笑,又道:“但是,記得要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你們的命,不僅是屬於自己的,也是屬於我大明的!”
莊敬不怕他們畏戰退縮,這些人別的本事沒有,燒殺搶掠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性,遇敵從不畏懼。
莊敬怕的是他們太自大,因為姦淫擄掠散了軍陣,丟了自己的小命。
這些人是他現在最大的依仗,他還想靠這些人,掙下足夠的功勞,像紀綱一樣駐守一方。
這些倭寇被憋了大半年,一個個急著想要去掙取功勞。
但是在大明各軍,卻是喜憂各半。
因為這次是臨時出兵,而大明各衛正在積極準備競技大賽,所以要出征的人選,就要撇開這些要參加比賽的人。
大部分士兵本來都是興致沖沖地參加競技比賽,卻沒有想到因為這個原因,自己卻不能去參加戰鬥。所以一時之間,有人喜,有人憂。
蘇南,段仁志,馬德鍾三人組現在就面臨著分別。
蘇南是新任主官,掌管了五艘船的艦隊,沒有時間參加競技比賽,但是段仁志和馬德鍾兩人卻都有報名。
段仁志是第一艦隊蹴鞠隊的前鋒,他的身體雖然不算強壯。但是速度很快,身體靈活,有很強的搶點意識,是蹴鞠隊的一號前鋒。
而馬德鍾出身曹州,那裡人們自古就好武技,馬家祖上家傳大洪拳響徹一方,但是到了馬德鍾祖父一代就沒落了。
其父體弱,棄武從文,有地方土豪貪圖他家大洪拳,設下圈套讓他家破人亡。
當初馬德鍾年幼,帶著其父塞給他的拳譜,在一個族叔的帶領下逃難到京城。
卻恰逢靖難之役,山東各地打的不可開交,族叔身死,他也變成了一個孤兒。
他在淮安被一窩盜匪抓住,因為年幼,被養在了土匪窩,每日進城乞討。
雖然日子過的苦不堪言,但是終究是一窩土匪養活大了。
後來土匪被淮安府官兵剿滅,他也有了一把力氣,就投了軍。
如今的馬德鍾剛過二十三,正式氣血旺盛的時候,一身家傳的大洪拳也練的爐火純青。
這次軍中競技,他就報名了武技大賽,並且進入了決賽。
他們艦隊被挑選進了徵略明古魯的艦隊,但是有比賽在身的將士卻不能出征。
馬德鍾是孤兒,對沉穩有度的蘇南視為兄長,雖然看不起段仁志油滑,但是他跟段仁志的關係卻更好,視他為弟。
三人這次要分開,格外不捨。馬德鍾就找到了軍中典薄,想要退賽出征,卻被典薄訓斥了一番,只能老老實實地繼續比賽。
朱瞻基重視這次的競技大賽,他也不會出徵,反倒會親自主持這次的大賽。
上有所好,下必行焉。
軍中各將當然是更重視這次的比賽,而不是去剿滅一個小小的部落。
“這次出征雖然只是討伐一個小部落,但是戰場叵測,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沒事。我要是回不來了,你們要替我照顧端娘。”
馬德鍾捶了蘇南一拳,想要笑,眼眶卻紅了。“兄長儘管放心,我定會照顧好嫂子。”
段仁志沒心沒肺地笑道:“我海軍只是輔助戰隊,第一艦隊卻是一半士兵都裝備了火槍,哪裡會有意外!兄長儘管去,等回來我們定會奪得這次蹴鞠大賽冠軍!”
蘇南將一個信封塞進了他的懷裡,說道:“我要是回不來,你幫我照顧好端娘,將我撫卹金一分兩半,一半給我家中,一半給端娘。端娘年紀還幼,以後要是另尋他嫁,也不必阻攔。”
像這樣的告別,在整個艦隊各處都在發生。雖然最近的幾次戰爭,大明都是大勝,士兵損傷也很少,但是總要防止意外的發生。
特別是下層的小兵,他們身處戰場,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而在巨港城,大抓捕終於停了下來,一些被抓進農莊的嫌疑人,在被查清了並無參與哈三的陰謀之後,也被放了出來,但是更多的人被罰金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