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話說的這麼明顯,諸王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從一開始,不管是說家常,還是走私、蜀地叛亂、新政等,都是為了其真正的目的——削藩,做鋪墊。
朱棣的話中,有軟有硬,更有威脅。
藩王如今的實力,和洪武朝時相比,完全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朱棣要對他們動手,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只能任人宰割。
更不用說朱棣手裡還有他們的把柄。
“陛下,這宗藩制度要如何改變,總得讓我等先有一個準備吧?”有藩王開口道。
“這是自然。”
“朕說這些,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朱棣笑著點了點頭。
隨後便將姚廣孝說的那些說了出來。
當然,其中也有朱棣夾雜的私貨。
只是他不承認的話,那這就是姚廣孝說出來的。
新的宗藩制度,除了爵位的繼承由郡王開始一代一代遞減外,還降低了待遇。
當然,在土地問題上,朱棣也做了嚴格限制。
比如說秦王這支,不管這支以後會有多少宗室,土地總數只有一萬畝。
這一萬畝是不用交稅的,但只要超過一點,哪怕只是超了一分地,包括前面的一萬畝都得交稅。
而且以前免的稅,也都得補足。
這條規矩,不可謂不嚴苛。
朱棣就是要杜絕宗室兼併土地的問題。
一萬畝土地的產出,足夠養活一支宗室了。
況且,他們又不只是靠土地的產出生活。
對於他們私下裡做生意的事,朱棣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交夠稅,他也不會計較。
總得給他們一點好處吧,不能可著薅啊!
畢竟大家都姓朱,而且還沒出五服呢!
老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朱棣也不可能把他們往死裡逼。
朱棣說完該說的之後,便不再言語。
給諸王足夠的時間去消化,去思考。
削藩是必須要削的,誰也改變不了。
觀察著諸王的反應,朱棣知道,自己在這裡,他們也無法在短時間裡商議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