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條頓故地之後,他沒有去看一眼條頓家族世代居住過的城堡,沒有通知那些曾經起兵反抗的條頓封臣,只是偷偷越過了獅鷲軍團巡視的防線,徑直往草原深處而去。
走了五天,他迷失了方向。
過了十天,他遇上了狼群,用累死了馬匹讓有所獲的狼群放棄了追逐,代價是乾糧與水囊也同時失去了。
又過了八天,他身上唯有兩柄很普通的、矮人鍛造的長短劍。
北方草原的夏天,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都炎熱,而且蚊蟲極多,但水源與獵物卻是十分難找。
他身上有了很多小疙瘩,那是蚊子的親切拜訪。
他的鞋子已經破損了許多,相信再過幾天就可以扔掉了。
飢餓帶走了他的力氣,而乾渴摧殘了他想爬起來繼續上路的意志。
我就要死了嗎?
條頓家族的血脈就此斷絕了嗎?
他現在躺在一個已經乾枯小水窪上,一動也不動。火辣辣的太陽落在他的身上,已經烤不出一滴汗水。
噠...
噠...噠...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快的馬蹄聲有遠至近。
那是兩隻巡邏的半人馬。
一隻很年輕,一隻已經鬢角斑白,但依然十分強壯。
半人馬永遠是兩隻一起行動的,近三米的馬軀需要另外一隻夥伴在受傷的時候包紮,在洗澡的時候梳理毛髮,然後抹上一層防蚊蟲的草藥汁等等。
分為小部落追逐水草遷徙、居無定所的半人馬,是不需要巡邏戰士的。
而這裡有半人馬在巡邏,意味著可汗的金帳就在附近。
至於它們為何過來了~~
那是亞特伍德在倒下之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長劍豎著插在地上,並且從身上撕下一塊長布條綁在劍柄處。
“帶我去見你們的可汗。”
當半人馬高大身軀的陰影籠罩在亞特伍德身上,已經昏昏沉沉的他,努力從乾裂的嘴唇裡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哈哈哈,兩隻腳走路的羊,你是在做夢嗎?”
剛拿起長矛正想刺下的年輕的半人馬,聞言手中動作一頓,忍不住發出譏諷,“我們偉大的可汗,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帶我去見你們的可汗!”
亞特伍德又重複了一遍,語氣中沒有讓人質疑的餘地,“你們的可汗,會感謝你們今天所做的一切!”
呃?
年長的那隻半人馬遲疑了一下,揮手製止了另一隻的動作,“人類,說出你的理由!”
“你們....你們不配知道!”
亞特伍德掙扎著說完,然後就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