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嫌惡的看了一眼那躺在床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半點美色,反倒顯得極度猙獰的乾屍,青從還是決定再次開門,去廊道里頭看看。
推開門,在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的情況下,青從一步來到了廊道之中。
這裡的屍體並不多,除了自己門外的那一個之外,其他的地方倒是空空蕩蕩,只有六七具屍體零零星星的平
躺在地上,顯然,在他方才進屋的這段時間,船上負責處理屍體的護衛已經將那些死掉的人都拖走了。
除了他的這一間外,周圍的木門都緊閉著,長長的廊道兩旁,原先還能聽到些房裡的說話聲,如今卻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星極後期的他,如果想的話,隔著房門是可以清楚的聽到屋內之人的呼吸聲的,只是一般情況下,聽到的都只是些無意義的資訊,非但不會有什麼收獲,還會吵到自己,所以高手們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一般都會收束自己的耳力,以防止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影響到自己。
可是這會兒,青從徹底的放開了自己的耳力,聽到的卻只有甲板上的腳步聲。
而在這底艙的一層之中,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和船體隨著江水起伏搖晃而發出的聲音之外,青從再也聽不道任何的東西。
兩步走到了對面那扇關著的木門之外,右手貼在門板之上,真元順著門上的縫隙鑽入內部,悄然帶開了裡面的門閂。
青從推門而入,門板似乎踫到了什麼,冷不丁的一頓,青從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就立刻聽到了‘ 當!’的一聲響動。
一具乾屍,保持著推門的姿態,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床上,地上,門邊,八具雕塑一般的乾屍或者坐或躺或走,空洞的眼神,誇張的動作幅度以及殘留在臉上,那緊緊的收縮的面容,無不在昭示著他們死前的恐懼!
那是一種對於死亡以及未知的恐懼!
也正是他現在心裡的感覺。
青從沒有進門,他一個深呼吸,稍稍的平復了下心緒,就立刻推開了第二扇,第三扇,第四扇門。
門內的情況大同小異,所有的人都在不知不覺之中,變成了一具具與那床上女子一般無二的乾屍。
青從沒有再推開第五扇門,而是把感知開到了最大,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著那樓梯的反向走去。
比起甲板,這裡也許更不安全!
正當此時,青從在甲板與樓梯的通道口察覺到了兩股地器境的氣息,他的心中頓時一喜。
這兩股氣息的主人顯然是人類,自己能夠察覺到,是因為那兩人根本就沒有要遮掩的意思,將自己身上的威壓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
青從咧了咧嘴,這個時間,船上突然來了兩位地器境的高手,十之,就是林火兒與自己講的那幫人了。
此刻,自己只需上樓去,那他們兩人搭上線,這船上不管還藏著什麼樣的危險,自己的這條小命,就算是徹底保住了。
青從又小心翼翼的關上門,重新把門閂插好。
與此同時,來自海蘭丹宗的白須男子和素色道袍的女子也察覺到了青從的存在。
他們一上船,就以極快
的速度清理掉了船上殘餘的水妖,姜寧與那鱷龍王打鬥的過程雖然激烈卻沒有持續太久,以至於不單單是船上的船員和護衛,就是那些普通商人以及船客,死在水妖手上的其實都並不多,像是那明月坊裡的姑娘們,因為沒有被那鱷尾的攻擊波及到,從頭到尾躲在房間裡的她們,反倒一直安然無恙。
船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雖然察覺到了底艙一層那已經走到樓梯口的青從的存在,卻都沒有太過在意,甚至毋寧說是有些鄙夷。
別人都在拼死戰鬥保護著樓船,你一個星極後期卻躲在了底艙裡看熱鬧,如此行徑著實讓人不齒。
素色道袍的女子有些厭棄的瞥了一眼底艙梯道的方向,立即就收回了感知。
這個軟骨頭的男人她又不認識,更加懶得理,她們此行,是來找那個叫做林火兒的女人的。
不同於那道袍女子,白須男子在最初的鄙夷之後,很快就想起,這男子的面容他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繼而他就記起,這張臉,是林火兒託人傳來的畫像上的那個男人的臉.
他立即就意識到,這個男人就是那個真正做主,拿倉庫裡的丹砂與他們做交易的青從。
他們海蘭丹宗要的是丹砂,只遇待會兒把丹砂交給他們的人是林火兒還是青從,原本就不重要。
反應過來之後,那白須男子幾乎是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底艙的梯道下方。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怎麼了師兄?”
素色道袍的女子很快便跟了下來,嘴裡的話剛剛說完,她就順著自家師兄的目光,看到了先前那個男人的屍體。
“還有什麼人藏在這裡?”那素色道袍的女子皺眉,神情顯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