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心地良善,朕暫且不會罷免你的官職,但是水路的事你要解決好了。”
“是,卑職定當全力以赴。”
“朕之前在一個村民家中露宿,聽聞水路要經過那個村,不過他們說在他們村子的附近有一條現成的水路,為何不要現成的水路而徵收百姓的土地?”
“這……卑職不知……”
“這是你分內之事,能為朝廷省下物力人力是你的職責,這件事情你給朕問清楚了,徵收主體的事延緩。”
“是。”
“水路每經過一個地方都會有一個巡撫官員來助陣,為何今天沒見到?。”
“這……卑職也不知……”何善暗暗的摸了一把冷汗。
李天全嗤笑一聲:“你看他這樣一問三不知的,真不知道他這個縣令是怎麼當下來的。”
何善此刻臉色蒼白的嚇人,他也知道他這麼做有些失職了,不過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被那兩個家族給絆住了腳步,讓他脫不開身去問而已,如果知道鳳惟會經過這個地方,會這麼盤問他這些事情,他一定會向上頭問個清楚明白的,但是現在明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暗暗的摸了一把虛汗,祈求鳳惟不要責怪他才是。
鳳惟又嘆了一口氣,說道:“派發水路徵收土地的文書是由巡撫官員親自派發的,書到即人到,既然你沒見過巡撫大人,那麼你的文書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是一個小廝送到府衙上的……”
“既然附近有一條現成的水路,朝廷不可能捨易求難,而你這文書又來歷不正,所以這其中必然有蹊蹺,你把文書呈給朕看看。”
“是。”然後何善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很厚重的信封,是金黃色的還鑲了邊,看起來就造價不凡。
鳳惟拿過來一看頓時就笑出聲:“這文書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假的了,皇宮內給個官員的文書除了聖旨之外,從來不會用這種誇張的信封,而這些膽敢偽造文書的人之所以用這麼貴重的信封肯定是在造勢,給自己的偽造增添一些可信度。”
何善額頭上冒汗,虛心受教。
鳳惟將裡面的文書給拿了出來,李天全立刻就搶走了她手中的信封,鳳惟瞥了他一眼,也不理會,看著手上的宣紙又是一聲嘲諷的笑:“朝廷中,凡是重大事情的文書,是用上等的蠶絲布來書寫的,就是以防萬一丟失或者字跡不明顯,而朕手上的這張宣紙,雖然是上等,卻也不是皇室使用的特有的紙張。”
鳳惟話音剛落,李天全看向何善的時候就像看一個傻子一般:“這麼漏洞百出的偽造,你竟然當真了,你這個縣令是怎麼當的?連皇室中的規矩你都不懂嗎?”
“是卑職疏忽……”何善都快哭了,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他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偽造朝廷的文書。
鳳惟將信紙開啟,上面要徵收土地的範圍以及補償的金額,落款還蓋了一個熟悉的印記。
鳳惟這會兒也不說話了,直接把她的帝印,遞到了何善的手中,又將手中的信紙拿給他作比較:“你看看,真正的帝印與上面的印記是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