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狗想了想,旋即搖頭:“剛剛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突厥六國使臣的表情,在少爺拿出腰牌,並且說出他們名字時,我發現他們幾乎都很是意外。”
“那樣子,不像是知曉這件事。”
“特別是突厥太子,還有大食國使臣,他們兩個雖然囂張,可臉上的驚訝不像是偽裝的。”
“而其他四國使臣,也都神情或錯愕,或不敢相信,都不像是假裝的。”
秦文遠微微點頭:“觀察的不錯,但戌狗,你犯了兩點錯誤,知道嗎?”
“兩點錯誤?”
他忙道:“還請少爺指點。”
秦文遠不緊不慢說道:“第一,你低估了使臣的本事了,能成為使臣,能代表一國形象的人,你覺得對他們來說,偽裝一下自己的表情,很難嗎?”
“你想想巳蛇,他易容過不少人,你覺得他偽裝出茫然的神情,有多難?”
戌狗恍然點頭。
“第二,就算是兇手真的是突厥,是突厥派人殺的人,可誰又告訴過你,主謀就是突厥太子了呢?誰又告訴你,突厥太子就一定知曉此事呢?”
“萬一來到大唐的使臣,其實是一明一暗兩個呢?明的那個吸引我們注意,暗的那個暗中謀劃什麼,這樣明的那個就可能真的一無所知。”
刷的一下,戌狗猛的瞪大眼睛。
他懷疑過有人表情可能是偽裝的,可真的從未想過,來到的使臣,會有兩個,會有明暗區分!
他忙看向秦文遠,問道:“少爺,真的……真的有使臣,是明暗兩個嗎?”
秦文遠淡淡一笑,平靜道:“別這麼驚訝,這不過就是最基本的操作罷了,正所謂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更別說他們這次都不安好心而來。”
“所以,他們會做出這種事,那才正常。”
“當然……”
秦文遠見戌狗一臉震驚的表情,說道:“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畢竟不是所有國家都有這個本事,都能偷偷將人潛入到我大唐來,還不被我們發現。”
“所以,最多不超過十人而已。”
“那也不少了啊……”戌狗乾巴巴說道。
秦文遠笑了笑:“不算多,而且我原本就已然為這些暗中的使臣準備了一些大禮,他們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只是現在還不到收拾他們的時候,而且這些暗中的使臣,神秘的時候有危險,可一旦被我們知曉了,那就屁用都沒有了,反而他們會用他們自己,來告訴我們不少秘密。”
“總之……”
秦文遠拍了拍戌狗的肩膀,笑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長安是我們大唐人的地盤,還輪不到他們囂張。”
戌狗眨了眨眼睛,對自家少爺的敬仰,真的是宛若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他幾乎一直都是跟著秦文遠的。
秦文遠做什麼,他都寸步不離,而且現在秦文遠也有意培養他,所以什麼都沒瞞著他。
可就是這樣……他都完全不知道,自家少爺什麼時候對那些暗中的使臣準備了大禮。
又是什麼時候,知曉哪個國家的使臣有暗中的人。
這差距,真的是大到讓他絕望,也讓他越發敬佩秦文遠了。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兇手,真的是那六國裡的人?”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笑了笑,說道:“是與不是,重要嗎?”
戌狗一怔。
秦文遠擺了擺手:“行了,若是真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想,雖然我們沒直接線索,可邏輯是個好東西,任何事情,都會符合一定邏輯的。”
“若是你能想清楚其中的邏輯,你也能知道究竟誰才是真兇。”
“好了,時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秦文遠言罷,便直接離開了。
而戌狗,卻是停在原地,眸中滿是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