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他是聽著心裡有些沒底,白霜霜的吩咐他也聽得雲裡霧裡,那加重的一定二字,心中難免有些震動,原本想要追問的話,也就停了下來。
劉春桃在看到白霜霜的來意說清楚之後,跑到裡屋去拿了兩雙鞋出來。
“大小姐,這是奶奶給您納的鞋,一直讓我給您,但奶奶想到您在府中艱難,還是不要給您多生枝節較好。”劉春桃俏皮的眨眨眼:“這下,我偷偷的拿出來給了您,您可千萬別告訴奶奶。”
白霜霜笑著將鞋接過來,細細的摸索著上面的針腳,心中很是溫暖。前世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母親去世之後什麼都沒給自己留下,但仔細想來卻是她沒有去挖掘。
劉春桃又道:“大小姐您放心,您別看我這樣,我在府裡還是認識一些人的,這幾天我就會開始悄悄給她們送一些新鮮的花。爹養花的手法,可是萬一挑一的呢,外頭的花是萬萬比不上的。”
白霜霜聽了很欣慰,沒想到劉春桃的心思這麼機敏,她的確是有讓花房重新在人前獲得存在感的意思,劉成沒聽懂,劉春桃這樣半大的孩子卻反應過來了。
“春桃,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十四了,比大小姐小一歲。”
白霜霜心中有些感慨,能清楚的知道她的年紀,劉嬤嬤一定是經常在家人面前提及她和生母馮氏吧。
白霜霜拉起春桃的手,感受著她指尖的薄繭,溫和的問道:“春桃,如果有一天讓你到我身邊來伺候,你願意嗎?”
春桃連連點頭:“願意!奶奶從小就教我規矩,我一定能把大小姐吩咐的事做好的!”
“好,很好。那便這樣說定了。”白霜霜微笑的道。
“嗯。”春桃點了點頭,只要是大小姐說的話,自己是一定會聽的,雖然,她也不知道,大小姐的這句話,是否能夠真的實現。
接下來的幾天,白霜霜都再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每天去花房取兩束花,一束親自送去給鄭氏,一束叫採桑送去給白正中,其餘時間全部都待在房間裡,看起來好像是在迴避什麼,又好像,是在等待什麼。
鄭氏從來不見白霜霜,而採桑那邊,也從來沒有將花交給過白正中。
採桑不是不好奇那天白霜霜與花房的劉氏父女談了什麼,無奈卻因為當天他們談話的聲音太小,儘管她躲在門邊偷聽,卻聽得不清楚。
這天,白霜霜剛從鄭氏那兒回來,窩回到床上取暖,就聽到外面採桑壓低了聲音在和什麼人說話,但沒兩句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道:“這是最好的一盆蘭花,是大小姐吩咐弄好了就送過來的。”
是春桃。
“你把花給我就是了,大小姐正在休息。”
白霜霜秀眉微斂,揚聲道:“是春桃嗎?讓她進來。”
……“是。”
春桃應聲而入,手裡捧著一盆清新優雅的蘭花,她不緊不慢的向白霜霜施了一禮:“見過大小姐。”
“嗯,蘭花弄好了嗎?給我看看。”
“是,大小姐。”
白霜霜把花接過來欣賞的看著,頭也不抬的對採桑道:“你出去吧。”
採桑心中對春桃積著火,卻只能悶聲應下:“是。”
門一關上,白霜霜就立刻問道:“有什麼訊息?”
她每天都會去花房取花,春桃根本不用專程過來送花,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訊息,春桃才會藉著送花的由頭趕過來。
春桃點點頭:“我爹今天去給外院的人送花時,聽說老爺明天會在前院待客,來得似乎都是一些達官貴人。”
白正中是翰林院的侍講學士,平時也會和一些達官顯貴來往,但很多人一起來就很難得了。
白霜霜,知道,這個便是自己之前所說的最好的機會。她相信這幾天讓採桑送給白正中的花都並沒有真的送到手,否則即使白正中再不待見白霜霜這個女兒,也應該多少會有一些表示。
白霜霜需要一個可以直接和白正中溝通的機會,但只要有鄭氏在,她就沒辦法出這個內院,即使出去了,外院鄭氏的人也一定會阻撓白霜霜。
明天前院待客一定人來人往,她倒是可以借這個時機跑出內院,但怎麼能順理成章的見到白正中呢?這是個問題。機會難得,她一定要抓住!
想到這裡,白霜霜咬牙對春桃吩咐道:“春桃,你一定要說服你爹,幫我準備好一個易燃的火把,在今晚趁著夜色想辦法進入白家祠堂偷偷放進去。”
春桃幾乎沒有猶豫的就直接就點頭答應下來:“大小姐,您要怎麼做?”
白霜霜目光中透著幾分狠厲:“放火,燒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