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個抬槓的男子己經將棺材移到院子,並在槓頭套上繩索。
穿著孝服的戴家人全部出動,伴隨著主持人高呼一聲起棺,棺材立馬被二十多名青年壯漢穩穩抬起。
緊接著,送葬的隊伍在哀樂的伴奏下浩浩蕩蕩的往山上而去。
餘年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是戴佳一家,每個人都神情哀傷。
雖然餘年穿著孝服,但是有一種明顯局外人的感覺。
送葬隊伍一眼看不到盡頭,餘年沒有搶風頭的跟在前面,而是落在了隊伍的後端。
即便是前面落棺,餘年距離落棺處依舊有數百米遠。
餘年知道,前面那麼多人,現在就算是想湊上前也無濟於事。
餘年不是虛偽的人,也不想做這些虛偽的事情,遠遠的看了棺材一眼,餘年心中默唸一路走後,隨即掉頭返回。
農村的葬禮基本都千篇一至,戴家有錢有勢,無非隆重些,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回到冷清的院子裡,餘年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
聽著遠處的鞭炮聲,看著遠處由數千人組成的送葬隊伍,餘年暗想這裡面該是多有多少虛偽的人,沒有一顆真誠的心,就算是親手扶棺,恐怕死去的老爺子也不稀罕。
“好小子,你這酒量太牛了!”
任恆睡眼惺忪的從樓上走下來,邊往餘年走來,邊感慨道:“這麼多年我沒佩服過誰的酒量,你算一個。”
說到這兒,他一拍大腿,看著周圍驚愕的說道:“人呢?棺材呢?我靠,啥情況?”
餘年衝遠處剛剛停下鞭炮聲的方向努了努嘴,“你是睡過頭了吧?”
“完了,我爸知道一定會打斷我的腿!”
任恆雙手抱頭,一臉驚恐的往遠處跑去,“我趕緊去送戴家老爺子最後一程,回來再和你說……”
餘年無奈一笑,心想這傢伙倒是挺搞笑。
“你身穿孝服不去送戴家老爺子最後一程?”
忽然,身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餘年回頭看了眼邁步走來的任熙,說道:“去了,剛回來,人太多,湊都湊不進去,老爺子這輩子算是值了,有這麼多人為他送葬,恐怕這樣的陣仗沒多少人會擁有。”
“有幾個人是真心地真不好說。”
任熙搖了搖頭,似乎一眼看破,“來的人,大半是為了攀附戴家的關係。”
“你怎麼不去送葬?”
餘年問道。
“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