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何止是怠慢,簡直是奇恥大辱。二小姐豁出去了,今天非要與褚亭長見上一面,爭出個區直來。褚亭長的衛兵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只敢阻攔,不敢動粗,要不然,碰上這樣硬闖的,早當做日本特務一槍崩了。
“褚亭長,你個孬種,你就這麼怕見我,你給我出來……”
褚亭長定住神,思考了片刻,賠笑臉迎上去顯然已經晚了。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撕破臉得了。他起身往後面樓梯跑,桌子上地圖也不要了。後面人趕緊收拾東西,跟著他離開。
二小姐衝過警衛,緊追過去,可恨她穿了一雙平生最恨的旗袍和高跟鞋,完全妨礙施展速度,一時間竟然被褚亭長溜走了。
她跑到樓下,褚亭長已經鑽進汽車,眼看要跑,二小姐並不含糊,脫下高跟鞋扔了過去,鞋子正砸在勞斯萊斯車後。褚亭長聽到了砰的一聲響,心裡想:這次和蔣家算是徹底搞糟了,但願不會有太大的負面影響。
“開車!”他大喊一聲,司機一腳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車隊一下子甩掉了二小姐,按照預定直奔機場。按照林秀軒的設定,褚亭長的加爾各答之行,基本安全,只要不與二小姐搞僵,情理上,褚亭長就不會在重慶的暗殺或者綁架名單內,但是現在搞僵了,褚亭長能想到的,就是第一時間逃回泰國,只要到了自己地盤,有二十萬大軍保著,那就天不怕地不怕了。當然這個早上日本的核爆訊息,確實帶來了很大的衝擊,再加上二小姐這一鬧,兩件事的衝擊,給他施加了不小壓力,警覺性上難免出現偏差。
他上飛機時,漸漸放下警惕,坐在位子上睡著了,現在,只等林秀軒和徐衝趕到,就可以起飛去泰國了。
徐衝一直在監視軍統加爾各答站的行動,這個早上有關鍵發現,他的小型監視無人機,拍攝到了戴笠的畫面。軍統的特務頭子竟然親自到了這裡,這讓他不由得警惕起來,看起來,不僅僅是竊聽褚亭長機密的問題。不過,由於早上褚亭長和林秀軒一起去了印度總督府,所以無法向他們發出警報,結果褚亭長一回來,一個人先去了餐廳,只有林秀軒一個人返回了房間收拾東西。他就只能現象組長報告。
林秀軒立即意識到情況很不好,不過只要褚亭長沒有上飛機,就還來得及止損。
徐衝的小型無人機一直就停在窗臺上,不過早上窗子關著,所以一上午除了拍到戴笠本尊外,沒有竊聽到有價值資訊。不過此時氣溫升高,裡面終於有人走過來把窗戶開啟了。
這個時代的特工自然也有防竊聽的意識,但是他們並沒有防範先進監聽裝置的經驗。
監聽展開時,戴笠正開會,討論的話題是怎麼對付褚亭長,但是顯然錯過了開頭的部分,所以此時收集到的資訊,都是些隻言片語,相當不完整。從拍攝到的畫面看,屋子裡座的滿滿當當,顯然他們的竊聽任務以失敗告終,現在正在進行另一項行動的動員。林秀軒注意到,戴笠的下垂手,坐著一個道士模樣的人,在印度能見到道士還真是奇怪。
“……這次我們花了大本錢,委座那裡,我也打了包票,不成功則成仁,諸位務必竭盡全力,完成最後工作。還有什麼問題嗎?”戴笠站在前面板著臉問道。
“主任,褚亭長一向鬼鬼祟祟,目前的情況,英美提供了3架飛機,很難確定他會上哪一架。”
“不管他上哪一架,都在我的計算當中。”戴笠自通道。
林秀軒心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的人一定會檢查飛機……可能會發現增壓器失效。”
“不至於……”另一人結過話頭,“我們在泰國與褚亭長的人交過手,他們只是檢查*而已,不可能發現機械上的故障。”
果然又有一個陰謀,但是這會兒,林秀軒還是聽的有些雲裡霧裡,計劃中談到增壓器,破壞整個不見,並不會導致飛機墜毀,但是會讓機艙內乘客缺氧昏厥。
當然他和戴笠都還不知道,同一時間,孔家二小姐自行下樓去找餐廳的褚亭長去了,這勢必給他們雙方的計劃帶去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