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航空師團新積攢的家底,再次被掃的乾乾淨淨,來時二十幾架,只有一架99式俯衝轟炸機僥倖逃了回去。
正在爭奪第10航空隊指揮權的陳納德,得到報告心花怒放,他意識到了在羅斯福總統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時候到了,最近他氣不順,因為陸軍內部很多人想把飛虎隊抓到受力,把他踢出去;他下令駐汀江和昆明的戰機全部起飛,對青墩江沿線日軍展開猛烈攻擊,當然他敢於這麼幹,也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日軍路航出動越來越少,研判可能與飯田祥二郎下臺後的一系列人事變動有關。
在印度接受美國飛機的中美混合航空隊航空部隊,也突然接到命令,投入了戰鬥。這支航空隊擁有緬甸唯一的B25轟炸機部隊。幾個小時前,沒有人知道盟軍會發起反擊,現在大家爭先恐後投入了進攻。老掉牙的英軍艦載機也出現在了實兌港口,投下了*,一時間大有猛烈反攻之勢。
河對岸,褚亭長的隊伍繼續向前挺進,一路橫掃正在建造渡口的日軍。敵人倉促反擊,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他透過電臺呼叫對岸孫立人以及17師約翰史密斯師長,告知過河日軍不堪一擊,可以放手一搏;為了促成膽小如鼠的英國人反擊,他太容易誇大了自己這邊戰果;同時隱瞞了攻擊即將停止的事實。
史迪威和斯利姆接收到的情報是片面和前後矛盾的,一會兒說日軍勢不可擋,一會兒報告敵人已經崩潰。大家搞得一頭霧水的時候,孫立人在西岸的試探性反擊首先獲勝,據報告打死了600餘名日軍。似乎過河的日軍不再猙獰恐怖了。
從緬泰邊境的毛淡棉起,盟軍一直在退卻中苦苦等待著日軍的疲態顯現,沒想到都轉進到印度,這種情況才出現了,來的實在太遲了一些。
斯利姆是個善於抓住捕捉戰機的軍人,他立即給約翰史密斯將軍下達了全軍反擊的命令,正在捲鋪蓋,準備搶在中國人前面逃走的英印第17師開始倉促投入反擊,果然敵人沒有了往日的囂張。
實際上,夜間渡河的日軍,有不少是光著屁股過河的(避免身上太多累贅被河水沖走),此刻還在渡口等後面送來軍裝和步槍。這個便宜唄被英軍撿到了,他們終於遇上了一支嚴格意義上,有還手之力的敵人。英軍奮勇衝進敵人中間,展開一場惡戰河對岸, 似乎重拾維多利亞時代的榮光,日軍終於兵敗如山倒了。
分處戰場兩個指揮部的斯利姆和史迪威,分別得到了史密斯和孫立人的報告,知道打贏了。他們頗有默契地向上級做出報告,羅斯福與丘吉爾大約在一小時後知道了勝利。
河東岸,P40戰鬥機在空中看明白了下面的局面,他們呼嘯著對正在深挖戰壕的日軍進行反覆掃射。不遠處,坦克隆隆駛來,一鼓作氣衝破了防線。B25轟炸機深入到敵人後方,對趕來支援的敵人馬隊,實施水平轟炸,一切配合沒有預演,但是一氣呵成,大有翻轉局面的氣勢。
一輛格蘭特停了下來,它的燃油告罄了,第二輛停繼續前進了500米也停下了。由於進攻前,褚亭長精確計算了油耗,重新分配了一次,所有這些車輛都已經接近燃油耗盡。
他透過電臺,下令仍然可以開動的車輛和騎兵部隊衝殺過去,將敵人擊退,為炸燬裝備爭取一些時間和空間。如果有足夠的燃油和彈藥,他有把握再深入40公里,可惜,反擊到頭了。
一架日本司令部偵察機,悄悄靠近戰場,看到了這驚人一幕。
這是他前所未見的合成作戰的場面,前方是仍然在追擊的221型偵察車,後面散落著格蘭特坦克和斯圖亞特坦克,兩翼是半履帶戰車。戰場上看不到一輛大車,日本飛行員通常靠清點大車來 判斷敵軍規模,這樣的場面著實讓他心裡沒譜,他向司令部報告,敵人至少有一個7000人的師在行動。眼看,這些戰車全正在原地等待後方補給,一切看起來井井有條,預謀已久。
褚亭長騎馬趕到最前面,發現周有福沒有執行他迅速炸燬裝備,隨即撤離的指令,而是正在用橡皮管嘬幾輛日本卡車油箱,試圖搜刮汽油,大概想把他的偵察車帶回去,不過顯然未能得逞,暫時只收集到大約10公升汽油,窮酸的日本人只帶了半程燃料就把卡車開來了,大概算計好要奪取盟軍汽油然後再開回去。
“周有福,你磨蹭什麼。”
褚亭長勒住馬大喝一聲。
“老大,我得把這些老夥計開回去。”
“想從乞丐身上榨油,你窮瘋了?”
“團座,我只是可惜……”周有福說著狠狠砸向邊上千瘡百孔的裝甲車。
“可惜個鳥,我告訴過你們多少遍,美國人造這些東西像變戲法,要多少有多少。瞧瞧這堆廢鐵,兩邊輪子都一樣。”
“不是他媽美國人的事,”老周說著蹲到地上,一臉的懊喪,“民國二十四年,我在南京大校場接的車,整整七年,說炸就要炸了,我……”
“矯情個屁,你個驢日的在華僑裡搞了多少露水夫妻,也沒見你動過感情,這麼鐵疙瘩下不去手?十分鐘內不把它炸掉,信不信我撤你的職。”
“褚亭長一鞭子打在馬身上,戰馬憤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