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的慾望被調動起來,這些物資如果能得到一半,大概就足夠打到緬北了,更何況佔領仰光意味著最好的深水良港到手。
飯田猶豫起來,戰略上考慮他還需要靠仰光來吸引敵人,他從軍這麼多年,對於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的理解是深刻的。
“只要我們在伊洛瓦底江上架橋,做包圍之勢,敵人就會警覺,進而摧毀這些物資。”
櫻井省三說道。
“不,不會的。”這次竟然是影佐禎昭說話,沒想到軍事會議上還有他說話的份。
“我與鈴木大佐已經策劃了一個計劃,在我軍大舉進攻的同時,可以保住所有這些物資不受破壞。”
“你們打算怎麼做?”飯田追問道。
“很簡單,負責守備港區的英印17師中間的印度士兵,準備倒戈我們。他們可以幫助我們襲擊那裡的中國軍隊,防止他們破壞裝備。”
“是的,影佐閣下所言不差,”鈴木補充道,“上月起,我們電臺進行了的印地語廣播,告訴他們錢德拉鮑斯即將到緬甸的訊息,結果他們主動找到了我們。我們目前握有亞歷山大的軍隊部署和撤退的全盤計劃,包括銷燬物資的步驟。如果我軍迅猛攻入伊洛瓦底江三角洲,或許可以截斷亞歷山大本人退路,讓他很難再來一次敦刻爾克。”
“這麼說……”飯田仍然有些遲疑。
“如果多等幾天,恐怕英國人就會有所察覺,以我的經驗,這種策動作亂的事情,宜快不宜慢,否則會功虧一簣。”影佐禎昭說道,他策動過汪精衛從越南返回大陸的行動,知道這種事情多等必然敗露。
“那麼,就這麼辦,”飯田終於下定決心,“調動所有工兵掉到江邊,明天入夜後立即架設浮橋,這次,我們勢必奪取所有物資,同時也不能讓亞歷山大跑了。”
褚艾雲一晚上睡的很警覺,但是日軍的炮聲沒有響起,只有一些零星的機關槍打來打去,他記得自己撤回時,看到敵人正在積極調動,很可能在拂曉發起反攻,但是早上出操時,敵人仍然沒有發起進攻,這似乎不是日軍做派。
指揮部打來電話,通知他去一趟,預定的軍事會議在下午,好像還不是時候。到了那裡只有蔣緯國和戴安瀾在場。戴安瀾含笑起身,走到他跟前搖了搖頭,然後重重拍了一下他肩膀,自顧自出去了,搞了褚艾雲一個莫名其妙。
“師座他這是?”
“我保舉你來當副營長,他多少有些顧慮,或許他原本心中有自己的人選,不過已經同意了。”蔣緯國說道。
“我來當營長,可是我還是中尉?”褚艾雲覺得有些突兀,怎麼突然間又提升了。
“你是人才,戰爭時期,不能太拘泥於形式,我剛才是這麼和師長說的。現在起,你就是摩步營的上尉副營長,很快會提升你的軍銜。”
“還是當你副手?”
“不,營長空缺,你是一把手。”
“這……”
“哦,是這樣,我可能要去一趟美國,昨日史迪威將軍與我提及了此事,被我拒絕,夜間父親有打電話給我,也提了此事,看來別無選擇。哎……” 蔣緯國悵然嘆息一聲,顯得很不情願,“其實,就是美德宣戰的事情,羅斯福總統心中無底,需要一個懂得德軍戰術的人去與他們的軍人和軍火製造公司探討一下。此刻離開戰場,確實大大不妥,我是抱定馬革裹屍的心念來這裡的,這其中孰輕孰重,我也很難分辨。不過我知道你有打仗的天分。你來接替,絕無問題。”
“哪兒有什麼天分。”褚艾雲假裝客套扭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