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木中。
木柳聽得沫鹿的言語,不由蹙眉,冷聲道:“何事,直言便是,不要繞語!”
聞言,沫鹿被木柳此語,震的心神再顫後,她正欲出言,卻識海之中閃過一絲念頭:“不行,我若直接告訴這木柳,萬一她搶了我的功勞怎麼辦?”
“而且,我現在只知大體情況,未了解真正細節,更沒有所謂的證據,如此這般,就將葉涼是帝子的事情,貿然說出,會得到葉擎天足夠的獎勵麼?”
她眉頭微蹙:“會不會,所得的獎勵,比我將一切查個水落石出,有了證據,再告訴葉擎天,要差很多?”
“還有,葉涼這帝子,和葉擎天的關係,究竟是好是壞,葉擎天萬一知道葉涼是帝子,會不會不殺他?如果不殺,那我兒之仇怎麼辦?”
她識海之中,不住的思肘著,終是心中決定:“不行,我不能現在,就告訴葉擎天,我得等我將一切事情,都查個通透明白,再告訴葉擎天。”
“到時,如果我確定,葉涼這帝子為葉擎天所不容,那我就既可將葉涼殺死,又可領到天大的功勞,如果...”
她想著:“葉涼這帝子為葉擎天所容,那我就殺了葉涼,然後什麼都不說。這樣我也能報仇,也能稍稍領到些獎勵。”
顯然,個人的私心,讓得董蓮芳現在不打算說出真相,而打算將一切都徹底弄清楚後,再做決定。
“你若有言,便快些...”
木柳看得沫鹿,久久未言蹙眉,道:“此地強者不少,安全起見,我不能於此地久留。”
沫鹿被她此語,驚回了心神後,看似緊張道:“是是,屬下是想彙報吾皇,這葉涼時常假冒葉族之名行事...”
“然後呢,沒了?”木柳等著沫鹿的下文,等了良久,未見其繼續出言,忍不住道。
“沒了。”
呵...
木柳聽得沫鹿此語,差點沒氣笑,要知道,這事葉擎天早就知曉了,而且也沒怎麼計較,現在,沫鹿拿此事出來說,這究竟是蠢,還是天真?
此時此刻,她都有些難以相信,葉擎天竟然會派這樣一個人來刺殺葉涼了。
她沒好氣道:“若僅是此事,那我知道了,我會回去稟報吾皇的。”
“謝大人。”
“不用謝我,你還是快些完成吾皇交代的任務吧。”
木柳冷聲道:“不然等得吾皇震怒,任你再出何等‘驚天’訊息,都救不了你。”
“屬下明白了。”沫鹿垂首道。
聞言,木柳深深的瞥了眼沫鹿,便是拋下一語,射掠而出,消失於月夜之中:“好自為之吧。”
片許後。
待得木柳徹底離去,林間又僅剩那,微風吹拂的瑟瑟草木聲後。
沫鹿終是緩緩抬起螓首,以那雙烏溜溜的黑眸,凝望著那木柳離去的遠方,輕蔑冷哼:“哼,敢對我吆五喝六?指手畫腳?”
“等我徹底弄清葉涼身份,取其首,以替葉擎天立下大功之時,我必要你知道,在我面前,你只是僕,和我發號施令,你不配!”
她說著,緩緩轉首,朝著遠方山下,紫虛一族的營寨看去,眸透毒芒:葉涼,你便等著吧,總有一天...
我會以你的頭顱,祭奠吾兒,成為我問鼎至高的踏腳石!
“呼...”
那一刻,林風陣陣,吹得那草木搖擺,山谷寒。
那一瞬,沫鹿那嬌小的身影,站於月光下,點點陰毒的計劃,於她的心中醞釀而出。
...
三天後。
“轟!”
正當所有人與往昔一般,凝神靜等墓府的開啟時,中央那座只有半山的詭異山脈上,那猶如湖面般,平齊於天的山脈平臺。
陡然發出了一道通天的玄光。
那玄光浩蕩,直射九霄天際,似驚了整座虛古明洲之人!
看得此景,那四散於各座山脈之人,皆是面露驚喜之色,興奮而起。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等待了許久的墓府,終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