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
白洛水那似清寂萬載的柔心,不住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結親了麼?
她猶記得,那年他年幼時,年幼的他,手持輕劍,站於那仙霧縹緲、綠蔭幽幽的青山之中,於她的言語:‘師父,等涼兒大了,涼兒便娶你...’
‘然後,我們于山間築一閣樓,於閣樓酌酒、飲茶,看那灼灼桃花涼,聽那悠悠洛雨聲,好不好..’
那年的他,說的堅定。
那年的她,雖未言,卻暖於心、記於情。
只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他...
終究食了言。
這一食,便是食了百載,如今,百載已過,她依舊等著,至死不悔...
“喂,小丫頭。”
那本與眾人一般,靜觀著此情此景,不敢打擾的言鳶,看得那沫鹿在此時跑出,小臉蛋微沉後。
她直接踏步走至沫鹿的身旁,伸出小手捏著沫鹿的小臉蛋,似教訓道:“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話真的有點多...”
說著,她似不滿的撇了撇嘴道:“我就說,當初,小葉子便不應該心善,把你從梵衣門帶回來...”
她不住的敘述著自己的不滿,可實際上,她卻是聰明的將真相都闡述、解釋了一遍,以好讓白洛水知曉,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會因此誤會了葉涼。
待得言鳶說完,不僅白洛水心中讚賞她的機靈聰明,連得那靜觀的素忻等人都是忍不住暗暗點首,目露讚賞之色。
“好了好了,別在這礙事了。”
言鳶拉著那沫鹿的耳朵,邊不顧她氣怒不氣怒的將她拉回人群裡,邊道:“下次,你要再亂說話,亂跑,那本姑娘,不介意把你給‘收拾’了。”
她那‘收拾’二字,說的意蘊深長,聽得那本還想反抗、氣怒的沫鹿,心頭一顫,以乖巧的未言,退回了人群裡。
“師父...”
不知何時,葉涼已然回穩頭,以那透散著熠熠之光的深眸,凝望著白洛水,意蘊深長:“你可知,水之謠,她在哪麼。”
“你尋她,作何。”白洛水冷靜而下,粉唇輕啟。
“我當初答應過她,帶她...”
葉涼眸起波瀾,語調堅定:“回北涼成親。”
帶她回北涼成親麼...
白洛水柔心波瀾不住輕泛,泛的她那黛眉都是微蹙而起,似不知究竟該如何未答語。
“有神情變化了!”
那一直緊緊注視著她,想看她神情變化的眾婢女,看得她那蹙眉之態,眼眸陡然一亮。
唰...
不過,就在她們心生端倪,覺得察出什麼間,顏澈忽然掠身而出,掠至那白洛水的身旁後。
他取出一件披衣,披於白洛水的嬌軀之外,道:“洛水,你又頭暈了。”
話落,他極為簡潔的提醒傳音道:“剛才你蹙眉了。”
聞言,白洛水似瞬間通透其意,伸出玉手微撐,輕按那雪白的額間,蹙眉閉眸的輕應道:“嗯,有一些。”
“唉,這些時日,你不知是生了病,還是何,總是頭暈。”顏澈道:“我看,你還是先回屋,好好休息休息吧。”
師父頭暈?
葉涼眉頭微皺:師父堂堂神皇之體,竟無故犯暈?難道是...
他瞳孔陡然一縮,面色一變:是餘毒未清?
想及此,他直接踏前一步,拉過那白洛水的玉手,便欲將手放其手腕,替其診脈而觀。
“這...”
在場眾人,包括那白洛水、顏澈在內,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