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羞辱我!?”
謝劍舟似覺得葉涼此語是在羞辱他的人,羞辱他引以為傲的劍道,那猙獰的憤怒之色更盛,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洩我心頭之恨!”
話落,他對著那手持青軟樹枝,似無半點殺傷力的葉涼,瘋狂衝殺而去。
“便讓你看看,何為彼河劍意。”
葉涼看得轉瞬即至的謝劍舟,手中樹枝一震後,體內的玄力,裹挾著那悠悠劍韻,席捲於那樹枝之上,如彼河之水般盪漾而開。
旋即,他體軀不動,手中無半點猶疑的刺樹枝而出,對著那看似荒敗而氣勢澎湃霸道的一劍,硬憾而去。
鐺...
下一刻,那波盪著水波的樹枝,直直的刺在那輕劍的劍尖,只微微一頓後,那水波便於那樹枝之上,席捲而過,卷得那輕劍的玄力狂潮盡平息。
卷得那無數虛劍之影盡散。
“這...”
謝劍舟看得自己那霸道一劍,被輕易鎮壓而下,劍意更似如觸及皇者般畏懼盡散的一幕,面色大變,心頭波瀾騰湧:“怎麼可能!”
咔嚓...
他這心緒剛起,那輕劍劍身之上,便陡然有著一道裂紋顯現而出,而有了這一道裂紋的開端,那劍身之上瞬間便是有著無數裂紋,如蛛網般攀爬而起。
遍佈整個劍身。
“不!”
謝劍舟看得這熟悉的場景,雙目大睜,便欲再出玄力爭持。
嘭...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那輕劍便徹底蹦碎而開,化為漫天碎屑,濺射而去,而他那整個人更是在那樹枝所攻掠的餘勁下,被轟得倒射而出。
重重而狼狽的滾落於地。
‘噗...’
身軀墜地,一口狼狽的鮮血,亦是直接於謝劍舟的口中噴吐而出,斑駁於草地。
嘭嘭...
看得此景,那帶著護衛,護持著葉弘文等人的淮堽,亦是反應而過,急急帶著一部分將士,踏步而過,圍攏於謝劍舟的身旁,對其持槍正對著他。
隨時打算在其還欲掙扎進攻前,出槍將其刺斃。
不過對此,那謝劍舟似忽然變了個性子般,僅是平靜的掙扎起身,並未表現出太多的憤怒,更未瘋狂再攻,而是耷拉著傷軀,平靜的看向葉涼,道:“你那是什麼劍法?”
“彼河劍法。”葉涼淡漠回語。
“好一個彼河劍法,好一個以草木竹石為劍,都可破萬法的劍意...”
讚歎一語,謝劍舟那斑駁染血,略顯狼狽的面頰之上,浮現了一抹苦澀卻又滿足的笑:“這一局,我輸了。”
當得他感受到葉涼的那劍法、劍意之時,他才明白,自己以前是有多井底之蛙,自己這引以為傲的劍意,又是多普通,多無用。
‘啪...’
一語至此,他猛地一腳踩震起一旁的落於地間的寒刀,將其握於手中,而後,他在那以為他要再度進攻的淮堽等人忌憚、警惕的目光下,直接持刀對著自身的脖頸抹去。
‘噗嗤...’
寒光起、鮮血濺,屍身倒地去。
嘭...鐺...
當得那謝劍舟的屍身,帶著那染血寒刀,翻倒於地之時,這一代南祁劍神,終是徹底終結於此。
從此世間,再無名叫謝劍舟的南祁劍神。
“唉...”
葉涼眼看得那謝劍舟最後表露出的點點傲骨,望著他那抹脖自盡,倒下去的身影,感慨吐語:“雖有缺處,但終究是個有血性之人,只可惜...”
“選錯了人,站錯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