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陡然的嬌喝之語,喝阻了穆珊兒的刺掠,那被攙扶而起的葉蓿凝,終是再忍不住,踏前一步,叱呵道:“你要殺便殺我,放過天崢。”
“嘖...”
穆珊兒手持那染血匕首,側過螓首看向葉蓿凝,戲虐道:“我當是誰,敢喝阻我,原來...”
“是那個連我一掌都接不下,還被我連踹了幾腳,踹的去了半條命的北涼戰神之女,殺神之姐的葉蓿凝,葉大小姐。”
她那話語之中,非但無半點強者偷襲弱者的羞恥之意,反倒還引以為傲般的,對自身行徑的肯定、高抬,對葉蓿凝無用的低辱、譏諷。
“放了天崢!”葉蓿凝忍下她對自身的羞辱,毫無懼意的對視。
“嘖,你不用急,等到我殺了這不識抬舉的猴子以後,就會輪到你的。”
故意曲解的吐語一言,穆珊兒似看玩物般的看向氣得玉面難看的葉蓿凝,戲虐道:“畢竟,你的嬌軀挺軟,踩的我挺舒服的,我還沒踩過癮呢。”
說著,她亦不顧葉蓿凝等眾人的色變喊語,直接轉過頭,對著那祁天崢的胸膛刺去。
然而,就在穆珊兒那一匕首,將刺中之時,那葉弘文的一聲驚喊,徹底止住了那匕首的去勢:“停手,我等願降!”
這突如其來的喊語,不僅是喊住了穆珊兒的匕首,還喊得那在場眾人皆是面露驚詫,有些難信。
倒是那穆珊兒率先反應而過,嬌容上露出了一抹戲虐的笑意,道:“哦,弘文將軍,願降了?”
雖心中有千百個不願,葉弘文終究還是咬牙點了點頭,心尖滴血般的道:“對,我願率軍歸降,只求南雲王能給諸將一條生路。”
聞言,那葉蓿凝以及在場將士紛紛不由踏前一步,道:“將軍(二叔)...”
“好了,不必多說。”
葉弘文猛地一伸手,打斷了他們欲言話語後,他神色肅穆,道:“如今突圍失敗,鎮守原地的同袍又盡皆戰死,我絕不能再讓你等,跟著我白白送死了。”
要知道,他當初冒險使用此計謀,為的就是替北涼保留下一批有生力量,如今,計謀被破,留有的‘殘軍’已然被滅。
那麼他能做的,便只能是投降,以保下這一批兵力,而非沒意義的堅持抗爭,導致這數十萬的大軍,終究半點不剩的‘毀’於他手。
畢竟,活下來,總是還有希望的,比就此滅亡,徹底沒希望,來的好。
“識時務者為俊傑,弘文賢侄,能夠有此抉擇,本王深感欣慰。”
表面功夫的言語一句,穆元海踏空而立,對著葉弘文道:“賢侄大可放心,只要你等放下兵戈,投降以示,那本王定不會殘殺爾等一兵一卒。”
“希望南雲王,說話算話,當真能夠放過我北涼將士,如此,葉弘文縱死亦感謝南雲王。”葉弘文神色肅然的吐了一語後。
他對著眾人沉語道:“所有人,將武器放下。”
“將軍(二叔)。”
葉蓿凝等一眾將士忍不住踏前一步,欲勸語。
“本將說了,將武器放下!”
震語打斷,葉弘文面頰之上,透出怒色:“你等聽不懂嗎?”
於他而言,他自己可以死,但絕不能讓這些將士就這般死去,所以,他選擇了屈辱的投降,保全眾將士之命,再行自殺、殉北涼之事。
“唉...”
有了葉弘文這一語,那些將領在無奈的嘆氣後,終是紛紛扔去手中兵器,投降以待。
“哼,還算識時務,否則,就單單因為葉涼那小畜生,本王便不介意大開殺戒,屠戮爾等。”
心頭冷笑一語,穆元海在覺得已然勝利後,亦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直接看向那諸將,道:“來人,將所有俘虜,以玄繩綁縛而起,帶回大營。”
“諾!”
那些將士紛紛拱手,打算將這些北涼殘兵,綁縛而起,帶回軍營。
與此同時,一名手持雙刀,身軀挺拔,玄力凝實,模樣剛毅的中年男子,亦是朗笑道:“哈哈,既然大軍已敗,爾等大旗留著亦是無用了。”
“便讓本門主拿回去當柴火燒吧。”
話落,他投眸看向那雖有幾分殘破、染血,但依舊被人高舉著,未倒下的北涼大旗,大手一揮,揮出其中一柄寒刀,直掠那北涼大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