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般,見風使舵,看情況不對便心中生異麼?”
陡然冷語一言,那蘇婉婷不顧那王顏涵的面色怒然,不悲不喜道:“你別忘了,星陽他們是拼死衝殺出去的,這一路上,他們非但要負傷躲避葉鴻手下的追殺。”
“還要避免遇到那在北涼禍亂的各方勢力,這種種干擾,換做是你,你能夠當天出,便能夠當天尋找到那北涼大軍,求得援助麼?”
“蘇婉婷,你!!”
王顏涵氣悶一語,正欲發飆,那庚天金終是沉語,道:“好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內鬥,是想讓外人看笑話麼?”
旋即,他看都不看不甘閉語的王顏涵,轉而對著沈文君道:“老夫人,不知接下去,你可有辦法應對?”
就在蘇星陽等人突圍後的五天前,那似預料到不對的葉鴻,給眾人下了最後通牒,告知眾人,給他們五天時間。
讓眾人考慮好,是主動投降,並將沈文君等蘇家人交出來,還是,拒不投降,等著他們來屠城。
眼下已然是最後一天,所以,無論是投降,還是死戰,自然是需要有個定奪了。
聽得庚天金的話語,沈文君感受到眾人目光的緊緊注視,緩緩睜開那似閉了很久的雙眸,看向庚天金,似答非答道:“庚將軍,來蘇府,有多久了?”
“若從葉涼離開時算起,應當快三載了。”庚天金雖不明她問此語何意,但還是直言回答道。
“嗯,三載,時間還當真是過的挺快的。”
感慨一語,沈文君緩緩起身,看向庚天金道:“當初,庚將軍與涼兒約定,護持我蘇府二載,如今,庚將軍非但未食言,還足足護持了我蘇府三載。”
“此恩此德,我蘇府上下,無以為報,還請庚將軍,受老身一拜。”
說著,她倒是真的頗為不顧老邁,對著那庚天金行起大禮。
“祖母。”
那蘇府眾人看得此景,皆是下意識的起身喊語。
與此同時,那庚天金面色一變,瞬間起身踏前,將其扶持住,道:“這些時日來,蘇府眾人待本將彷如摯友親朋,本將亦早已將蘇府眾人視作親人。”
“所以,維護蘇府,不僅是對葉涼當初的承諾,更是本將對親朋應當做的,如今,老夫人行如此大禮,當真是折煞本將了。”
那言語謙和,倒是無半點傲態。
“庚將軍於蘇府之情,受老身一禮,當之無愧。”
沈文君吐了一語後,她倒是極為倔強的不顧庚天金阻撓,硬生生對庚天金行了一禮。
待其行完,她回穩身子看向那呆愣著的蘇府眾人,道:“你等還不向庚將軍行禮?”
“多謝庚將軍這些年來,對我等的護助,我等定當銘記於心,以圖他朝相報。”
有了沈文君這一語,那在場的蘇府眾人齊齊對著庚天金施禮,看得那庚天金、胡靖良等人心頭感觸。
不過,就在他們心中感觸良多時,那王顏涵卻是極不適時宜的輕蔑低語:“這拉攏人心的苦情戲碼,演的還真好。”
聞言,那聽得她這鄙夷的呢喃自語的蘇宏峰,正欲吐語,那已然起身的沈文君,卻率先話鋒一轉,對著那庚天金道:“如今,庚將軍既然已經守約完成。”
“而庚將軍又不欠我蘇府什麼,那麼庚將軍差不多亦是時候離開了。”
這突如其來的轉語,令得那在場眾人皆是一愣,尤其是那些和王顏涵有同一想法的諸勢力之人,更是面目驚愕的看著沈文君。
不知她究竟唱的哪出。
“老夫人,要我離開蘇府?”庚天金微微一愣後,道。
“嗯。”
沈文君點了點首,重新坐回座椅之上,看似無情卻是有情有義道:“庚將軍,如今約定之日已過,你與我蘇府再無瓜葛,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