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王府,一偏院之中。
蘇媚兒正坐於石桌旁,飲著那濁酒,買醉。
那嘴中囫圇不清的言語,十句有九句是對葉涼的不滿。
然而,就在她喝的玉面漲紅,傷心之意遍佈於面時,那入院之處,陡然傳來了一道清幽之語:“媚兒姑娘,這大半夜的於此喝悶酒,不知是有何心事。”
“我有何心事,關你什麼事。”蘇媚兒瞥了她一眼,逐語道:“你沒事,別來煩我,我這不歡迎你。”
“媚兒姑娘,如此待我,可真傷我的心。”
故作悲悽一語,顧清凝似完全不在乎蘇媚兒的逐客般,帶著柔笑緩緩走至石桌旁,直接坐了下來,倒了杯酒,道:“我可是特地來,陪媚兒姑娘喝酒、解憂的。”
“哼。”
蘇媚兒略帶醉意的看向顧清凝,冷冷輕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想拉攏我對付閣主,絕不可能!”
之前她因為責問葉涼為何半夜伏擊,不帶她,而被葉涼責罵趕出北竹院時,顧清凝便曾試探般的想拉攏她,說要替她出氣。
只是,那時候,她心繫葉涼,直接給拒絕了。
如今,顧清凝再來,蘇媚兒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其是又想拉攏她,對付葉涼。
“媚兒姑娘,你如此一片真心待葉涼,可葉涼呢,他又是如何待你的?”
顧清凝挑撥道:“他娶人為妻,不在乎你的感受亦便罷了,連前去伏擊敵人,都不告之與你,你去問他,還反遭他訓斥、責罵。”
“此等行徑,他有把你當自己人麼?”
“是啊,娶妻不(提前)言,伏敵不帶...”蘇媚兒玉手放於那反倒的酒盅之上,輕揚螓首,雙眸迷離的看向桌面,苦澀吐語:“如此,你當真有將我當自己人麼?”
話落,她再度仰頭灌喝起酒來。
顧清凝眼看得她似有些動搖,清眸一亮後,添油加醋道:“如今他更是派出了所有人,卻偏偏不派你,此種行徑,你便不覺得,他此舉是在提防於你麼?”
玉手平放於石桌之上,螓首醉酒輕枕的蘇媚兒,聽得她之語,陡然揚起螓首,看向她道:“什麼意思?”
“你想想,葉涼派出所有人,卻偏偏不派你,這已經是對你的不信任。”顧清凝陰測測道:“而你今天如此請求,他還不讓你出去,要你鎮守北涼王府,這...”
“不免讓人覺得,他信任你、託付你照顧王府是假,要將你困於王府,防止你心生異端逃離,才是真。”
那挑撥之語,直接將黑白顛倒,真假混淆,令得那蘇媚兒黛眉都是不由微微蹙起,似得以陷入了沉思。
看得這一幕,顧清凝眼咕嚕一轉,趁熱打鐵道:“媚兒姑娘,我知曉你心中其實愛葉涼,所以不忍心,可是,你想過沒有,你若不忍心那...”
“等到他回來,你非但什麼都得不到,或許,等待你的,就是你眼睜睜的看著他嫁給她人了。”
一語至此,她故意舉目看了看,那連這些偏院都開始有紅紗、喜紙等喜慶之物,點綴而起的四周,對著那同樣被誘導看向那些結親喜物的蘇媚兒,道:“難道...”
“你真的願意就此失去他的信任,失去他,以讓他和別的女人結親,幸福一生,而你則孤苦一生?”
“不!我絕不要他和別人成親!”
陡然搖首一語,蘇媚兒忽然激動的說道:“他應該信任我,他要結親的人,也應該是我,是我!!”
哼,終於上鉤了。
心頭冷笑一語,顧清凝收起眼眸裡泛起的輕蔑,故作與蘇媚兒心有同感般的憤慨道:“對,他的確應該是你的,而不應該是那該死的上官璃的。”
說及此,她轉而對著那似已然動心的蘇媚兒,道:“所以,你願不願意與我一起將他搶回來,讓他永遠永遠成為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