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將軍!”
那名將士似是受到了羞辱般,昂首氣語:“我等身為北涼將士,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變節的,請你休要出此等言語,侮辱我等。”
說著,他拔出腰間染血長刀,對著葉涼恭敬的以雙呈上寒刀,視死如歸道:“若少主不信,在下願一死,以證眾兄弟與清凝將軍清白。”
“我等亦願以死以證清凝將軍清白。”
餘下的將士,齊刷刷跪地拱手。
“都起來吧。”
葉涼以玄力將諸將托起,語調平而入心:“我葉涼信我北涼將士!”
只這一簡單的信任之語,卻令得那些在戰場上,搏命廝殺,看慣生死,鐵骨錚錚的將士,心頭微暖,眼眶皆溼潤透紅的齊齊拱手:“謝將軍信任!”
畢竟,於將士來說,不怕浴血沙場,怕的只是將軍的不信,家鄉之人的懷疑唾棄,眼下葉涼那無條件的信任,又如何能不讓他們感動?
如何不讓他們心中或有的抱怨,煙消雲散?
似亦知曉自己有些急躁,而言語不當,曹風在季玉恆的眼神示意下,硬著頭皮,對著那些拱手認錯道:“本將因為著急,言語或有不當。”
“在此我和諸位將士道歉了。”
說著,他倒是當真恭敬的行了一禮。
那些將士看得曹風如此行徑,亦是紛紛回禮以待,而後,那率先說話的將士,道:“曹將軍言重了,我等亦知曉,曹將軍是哀痛虎雲澗死的將士,才會如此心急的。”
尤其是周薇之死,就連他們都心疼、惋惜,更別提原為中周王府舊臣的曹風了。
一語至此,他又主動和曹風,解釋道:“其實,我們不是不想回,只是一開始,我們一直被追殺,令得我們胡亂逃竄,更無時間休憩,停下辨明方向歸處。”
“後來,好不容易暫脫身,我們又擔心歸途有南雲王府的軍隊設伏,便只能打算先休整,恢復一點過來,再尋時機歸府,這才耽誤了行程。”
“是啊,而且我們好幾次躲到農家修養,都被南雲王府的追兵找到了,多虧清凝將軍不顧傷患,於敵死戰,我們和那農家才得以安全逃離。”一名模樣精瘦的將士,附和道。
“不錯,這一路上,清凝將軍都讓我們休息療傷,自身卻一直護持我們,沒休息過半點。”一名面容透著幾分凶煞的將士,點頭道。
“能夠在阻殺來犯之敵時,還擔憂那落腳的農家安慰,怕其遭受毒手的讓其先走,一路上又以將士安危為先,此等善心、大義,當真是令人佩服啊。”
季玉恆這一方的一名模樣俊秀,眼眸如黑玉的將領,忍不住讚賞道。
“是啊,的確是讓人佩服啊。”
有了那將領的帶頭,其餘將士紛紛點頭附和。
眼看得諸將轉變態度,那將士肅然繼續道:“所以,諸位將軍真的是誤會清凝將軍了,她真的是無辜,且全心全意為我們北涼的。”
說著,他對著葉涼單膝下跪,拱手道:“還請少將軍明鑑,不要怪罪清凝將軍了。”
“還請將軍明鑑,不要怪罪清凝將軍。”
那些將士齊齊跪地,拱手求語。
面對著他們的求語,葉涼深邃的黑眸凝視著那氣息萎靡,的確是一副重傷垂死之態般的顧清凝,波瀾微起:“難道,我當真誤會她了?”
在他看來,他的猜測是肯定與真相有出入,是不對的了,而顧清凝若是壞的,那她為了偽裝,這付出的代價似乎有些大了。
最重要的是,他在想,南雲王府真的有必要,為了配合顧清凝,而付出死傷慘重的代價,來替其瞞天過海麼?
她對南雲王府真的有這麼重要麼?
這一點,葉涼暫時想不明,所以,他那本確定顧清凝有問題的心,亦是稍稍有些動搖了。
想及此,葉涼看向那跪地垂首,恭敬拱手以求的將士,終是吐語道:“都起來吧,既然是誤會,我自當無怪她之理。”
“要怪亦是怪本將,胡亂思肘,誤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