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寒風蕭瑟、人心寒。
葉涼袖袍之下,雙拳緊握的泛白,身軀如磐石般靜站,深眸堅定的凝望著白洛水,徹底消失無蹤的方向:師父...
無論多久,我一定等你回來!
一定...
“咔嚓...”
就在他心頭波瀾間,那緣生石處陡然有著一條裂縫龜裂浮現,霎時間,五彩的斑斕光華,似如厚積薄發般,從那緣生石內席捲而出。
直衝蒼穹,衝得那雲捲雲騰,蒼穹變幻。
衝得那一道猶如實質般的五彩光柱,帶著點點光點,揮灑於地,澤潤於蒼生萬物,透散著無盡玄妙之感。
引得那婪武鎮眾人,驚醒、注目。
而在這光柱的籠罩下,葉涼那一直被定住難動的身形,亦是陡然散去了束縛,恢復了‘自由之身’。
然而,縱使如此,他卻依舊心中無半點喜意,有的只是那溢於言表的苦澀:“晚來的光華,縱使再耀眼,又有何用?”
“又如何,能挽回的了她?”
此情或改變了頑石,感動了上蒼,但終究改變不了這不該有的結局。
一語至此,葉涼看了眼那於光芒籠罩下,依舊醉睡於緣生石旁的孩童,深邃的黑眸波瀾泛起:這世間,最能靠的,永遠只有自己。
靠樹樹倒,靠人人離。
他雙拳暗暗緊握,黑眸透出縷縷銳芒,無邊劍意於身流轉:我葉涼,在此於天、於石發誓,五載內,我定要踏聖入皇。
使得玄天閣問鼎神府九界之端,再不讓她被迫離我而去!
決定於心,葉涼背上彼河劍顯現,抬首凝望著那捲蕩著雲層的五彩光華,深眸波瀾再蕩,呢喃道:“洛水,我會在洛水門,苦修等你一載。”
“一載你若不歸,那我縱使暴露身份,使用葉族禁術,我亦要殺上擎皇宮,救你歸來!”
話落,他終是不再猶疑,揹負著那劍芒盪漾的彼河劍,帶著那決絕的滔天殺意,飛離了此地。
只留下那五彩奪目的斑斕光華,於此地傳蕩。
...
數天後。
婪武鎮,姻緣樹下。
此刻,此地還是與往常那般,不算熱絡,亦不算冷清,過往倒是有著行人路過,但極少有人駐足而停。
倒不是他們不願停,而是在那裡正有著一孩童,憋悶的抱著那插滿糖葫蘆的木杆,坐於緣生石旁,不讓人靠近半點。
“譯兒,你這是怎麼了?”
悠悠的蒼遠之語,於孩童身前響起,譯兒垂著的小腦袋,緩緩抬起,看得眼前那站立著的熟識老者,不由眼眶一紅:“師父...”
“你責罰譯兒吧,譯兒做錯事了。”
說著,他亦是非常主動的將前些天和葉涼之事,統統告訴了離老。
“唉...”
離老忍不住搖頭感嘆:“貪吃誤事,貪吃誤事。”
“師父,徒兒錯了。”
譯兒跪於地間,對著離老垂首道:“求師父責罰譯兒吧。”
“不怪你,這一切都是天意。”
離老感慨著踏步走至那緣生石旁,道:“更何況,為師自己亦未料到,此子所面對的竟然是那葉擎天,以你之能,或並非是其對手。”
“師父,這葉擎天如此以勢欺人,不如我們將他收拾了吧,亦好助一助那小哥兒。”那小師弟道。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而為師該做的,已經都做了,接下去只能看他們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