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聽得葉涼這話語的白洛水,才是緩過神來,伸過玉手,觸著他那胸膛之上的刺劍之處,滿帶柔情,道:“疼麼?”
“不疼。”葉涼搖首道。
“皮肉不疼,是心疼吧。”白洛水呢喃道。
“師父...”
呢喃一語,葉涼伸過手握住白洛水那觸著劍傷的玉手,目光堅定道:“師父,我要拜你為師。”
“拜我為師?”白洛水微微一愣。
“嗯。”
葉涼點了點首:“我不在乎離開洛水門,更不在乎不拜於那帝子門下,我在乎的,只是師父,所以...”
“我要拜在師父的門下,做師父的徒弟。”
大傷初愈,他並不知道白洛水已然要收他為徒之事,所以,一心想拜於白洛水的門下,得以以弟子的名義,想辦法護住白洛水。
“你真的這麼想做我的徒弟麼?”
白洛水琉璃水眸裡,掠過一抹悵然的悲慼:難道,你從來未想過讓我做你的妻子麼?
若這般,那你剛才那僭越之舉,又是何意?
“嗯。”
葉涼並未看出白洛水深眸裡的異樣,僅是憑心點頭道:“因為師父說過,這一拜(師)便是一生,如此,師父便再也離不開我了。”
顯然,他清楚,拜師一生,只有白洛水處可用,旁人無用,就好似那元燼,照樣以他之名,將他逐出了師門,哪還管拜師了,便是一生的。
“傻小子。”
白洛水緩緩抽回手,再度伸過,輕觸著他的面頰,柔語道:“你放心吧,師父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這份柔情,若能一直這般持續下去,該多好。
眷戀般的感受著白洛水的溫柔,葉涼凝望著她良久,終是回神道:“師父,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說過,這世間...”
“只要有人能夠透過你的三關六難的考驗,你便會破例,再收此人為徒麼?”
你...
白洛水聽得他的問語,心神一顫。
她似憶起了當年,於葉帝皇城院落內的場景:
幼時的葉涼,焦急的搖晃著她的手臂,天真問語:“師父師父,阿母說,涼兒再不聽話,你就要收別的徒弟了,是真的麼?”
石桌旁,白洛水看了眼那坐於身旁,柔笑著的葉涼母親,她那清寂的玉面露出了一抹輕平的笑顏,對著葉涼點首:“嗯,是真的。”
幼小的葉涼聞言略顯失落的垂首,嘟嘴道:“好吧。”
“若是如此那我們的小五可得聽話了,不然師父可收別人為徒,疼別人去了咯。”黑蘿站於一旁打趣而笑。
“不行不行,師父是小五的,只能疼小五。”葉涼緊緊抓住白洛水的玉臂。
“這樣啊。”瑤止輕颳了他的鼻頭,笑道:“那就得看我們的小五,聽話不聽話了。”
“那...小五可以聽話,但是...”葉涼似氣鼓道:“父皇說,我是很難很難才拜入師父門下的,那總不能我一不聽話師父就收個徒弟吧。”
“嗯,你說的似乎有道理。”白洛水輕點螓首,柔語道:“那為師,便設個三關六難,以後凡要拜為師門下的,那就需得過了這三關六難,才可行。”
“嗯嗯。”
葉涼點了點頭,似想起什麼,急著道:“對了,師父可得設得難些,不能太簡單了。”
“好。”
白洛水清淺而笑:“那最後兩難,為師便設成一難,是對方能夠打敗為師,另一難則是對方能夠心意相通洛水玉,溶血而進,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