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門,仙雲峰。
此地已然被洛水門打造成一頗大的寬闊平臺,一眼望去,可看得些許雕欄玉砌的點綴之物,矗立各處,其中有零落的白玉欄杆,有白石玉壇環繞的仙池水。
更有銘文道道刻畫,無數栩栩如生的玲瓏獸紋點綴其上,擎天而立的白玉石柱。
這些石柱上端雖無頂,直衝蒼穹,卻更是增添了一抹無上銳氣,似與天地爭一爭那崢嶸。
縱眼觀去,整座雕欄玉砌勾勒點綴的仙雲天臺,在那縷縷縹緲雲霧飄蕩下,顯得奇美,令人心往神迷。
不過,此刻,這裡卻不復往日幽靜,那身影叢立,窸窣、嘈雜之聲不絕於耳。
入眼所觀,有著不少洛水門的弟子,盡皆站於那兩旁平臺處,似等待著什麼。
而朝著那中央石階之上的空曠平臺處望去,只見得,那正中高處,正有著一名戴著淡薄面具,身形單薄卻透著英銳之氣的元燼,端坐其上。
在其身旁,戴著半張面具的烏鷲,恭敬站立,似守護著他一般。而其左右兩旁,則有著不少的椅子,呈傾斜的角度,正朝兩旁延伸。
乍眼看去,那太耀、蝶雨以及執法殿等各殿主正端坐其上,只不過,他們那面色,卻並無半點好態,皆是頗為難看的看向那下方中央顯眼的平臺處。
似憂心忡忡:“涼兒,你可定要堅持住。”
在那裡,葉涼那單薄的身影,正站於其中,他的那雙手之上,有著不知從何處虛空連線而來的粗重黑鐵鎖鏈,纏繞扣鎖,將其雙手朝著斜上方拉扯。
以禁錮了他的雙手。
而在他的腳下,那所踏之地,有著詭異的銘文泛著幽幽玄光,透散出凝實的玄力鎖釦之物,將其雙腳死死的固定於地面。
如此上扣鎖鏈,下有扣枷,自當是將葉涼整個人都禁錮住,難動彈半點了。
“太耀,現在怎麼辦?”
蝶雨柳眉微蹙,清眸帶著凝幽的慮意,凝望著那下方的葉涼,道。
“此事,我亦無可奈何。”
太耀瞥了眼那中央的元燼,道:“或許,能解此局的,只有門主了。”
在那高處之人,那些弟子不知道是誰,可他們這些上尊卻是很清楚,而由這所謂的帝子來給葉涼審判、定刑,他們當真是半點藉口阻攔。
畢竟,這白洛水對這帝子的寵愛,他們是知曉的,甚至,有傳言白洛水建立這洛水門就是為這帝子所建的。
如此這帝子就相當於半個洛水門的主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又怎敢攔阻。
最重要的是,這帝子是葉涼名義上的師父,師父‘教訓’徒弟,師出有名,他們更加無法阻攔了。
“可是我等已經尋找門主很久了,甚至頗遠的玄洲都是去找了,根本無門主半點人影啊。”蝶雨道。
“唉...”太耀感慨道:“如此,只能祈禱這帝子心有仁善,不會對葉涼如何了。”
不會麼?
蝶雨、段綾湘等人凝望著那雖面具遮掩,但依舊可看出目光銳利,周身騰著凌冽殺意的元燼,擔憂之色,溢於言表:“若不會...”
“他又何必大張旗鼓,來到這仙雲峰的罰劫臺?”
他們可是清楚,這罰劫臺一上,玄雷罰劫、萬刑加身,縱使不死,那亦得脫層皮,可謂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所以,在他們看來,若元燼真的有心放過葉涼,絕不會讓其來罰劫臺,而應直接在洛水門主殿,小商討、審判一番,便可揭過了。
人群之中,周薇素手緊揪,清眸透著無比的擔憂,凝望著那中央之處的葉涼,目不斜移的對著身旁的葉蓿凝,道:“蓿凝姐。”
“為什麼神尊還未歸來,他們就開始處以刑罰了?還有...”
她轉而看向那高處的元燼,透著不滿的擔憂:“那人又是誰?他又有什麼資格來施刑懲處葉涼啊。”
“我亦不清楚是誰。”葉蓿凝輕搖螓首道:“不過,能夠令得眾上尊都恭敬以待,應當地位非凡。”
由於葉涼、琴沁和黑蘿等人不願讓單純的她過多摻雜其中,所以並未告訴她元燼是那所謂的弟子。
“哼。”
周薇香腮輕鼓,似有幾分氣鼓任性之態:“反正,他別對葉涼胡來,否則,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一旁的上官璃、蘇恆清等人看得她這般模樣,亦是笑著搖了搖頭,道:“平日裡,你倒是個獨當一面的大姐頭,連整個灶房都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條。”
“我們都還以為你成熟了,結果,葉涼一回來,你就本性畢露了。”
“這不是有他回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