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會和你說故事?”葉涼淡笑。
“嗯吶。”
言鳶乖巧應語,道:“一開始的時候,水姐姐為替我療傷與我同乘一騎,我覺無聊乏悶,便拉著她聊天。”
“然後,便讓她給我講了個故事。”
她似激動般的昂首,得意道:“你可不值得,她與我講的故事,可好聽了,你一定沒聽過。”
“還有什麼故事,我們沒聽過呢?”葉蓿凝打趣道。
“水姐姐說的是一名師父,和一個懶徒弟的故事。”言鳶老神在在的吐語道:“她說,那師父常常跟著那懶徒弟,不厭其煩的跟著,終有一天...”
“懶徒弟長大了,要去成為絕世強者了,她不能跟著了,可是,她還是不願離去,所以,便舉著傘,在雨中等,等他歸來...等啊等...”
“一直等...”
古城樓下,執傘等吾歸,吾卻半點不知人兒情...
葉涼心念悲涼一語,他伸出手揉了揉言鳶的蔥首,迷離而問:“難道,那師父,便就這般一直等下了麼?”
“嗯嗯,是的。”
言鳶點著蔥首,道:“水姐姐說,那師父看似強大,實則軟弱於心,她怕,她怕若是她執傘轉身之時,他忽然回來了,她卻錯過了...”
“所以,她便一直等,等著他歸來,為他執傘,等著她歸來,成為絕世強者,為他擦去那額間的一抹輕汗,再行離去...”
“嗯?”葉蓿凝不解道:“為什麼等他回來了,這等了他那般久的師父,便走了呢?”
“我也這麼問過水姐姐。”
言鳶蔥指輕放於粉唇處,吐語道:“她說,因為那師父,想見的,是他安全歸來便好,如此,便再無所求,心中無憾了。”
咚...
心房微微一顫,葉涼那識海之中,似是不覺而幻念起了,白洛水的吐語:我怕錯過了你的歸期,更怕,你這一去,便不再歸...
若你當真不歸,記得等為師,黃土白骨,為師來陪你。
就在他那心緒波瀾輕蕩間,言鳶回首,似有自得道:“小葉子,你是不是沒聽過?”
“嗯。”
葉涼心緒歸攏,他白皙的面頰,浮現一抹淡笑:“我雖未聽過,但我想,那弟子,應該會歸去,他應當明白,這是他不應辜負之人。”
“我也這麼覺得。”言鳶撇了撇嘴,似有些意猶未盡的不悅:“可是水姐姐後面的故事,還未和我說完,就離去了,真是。”
“傻湯圓。”
葉涼寵溺般揉了揉她的蔥首後,他抬首看得前方那落於山道之旁的茶攤,吐語道:“一路,行得也累了,我們便過去,飲口茶,歇一歇,再行趕路吧。”
“好。”
有了葉涼的話語,言鳶與葉蓿凝亦是齊齊應聲點首,與他一般來到那茶攤旁,下了馬打算飲一口這鄉野清茶。
再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