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
九江王府,一座院落內。
石桌處,一壺清茶,正散發著悠悠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可惜縱使如此清悠怡人,卻依舊解不了,那石桌旁琴沁心中的愁念,解不去她那黛眉之中,一縷掛憂。
呼...
寒風襲來,徹骨透心,可她卻半點都察覺不到一般,僅是美眸微垂,似有些晃神的輕品著那杯中清茶。
想著那不該想的人,憂著那該憂的事。
“琴沁。”
良久,久到琴沁那手中清茶都涼了之時,一道略顯蒼悠的喊語,幽幽傳入了她的耳畔之中,震醒了她那微沉的心緒。
旋即,她緩轉過頭,看得那不知何時已然坐於其對面,泡茶而飲,銀鬚清瘦的灰袍老者,半帶倩影恍然道:“翁老。”
“嗯。”
翁老點了點頭,泡了杯清茶,拿起輕飲了口,道:“倒是難得見沁武為一人,有失神之時。”
剛才他喊了琴沁數次,琴沁才是堪堪反應而過,這失神之態,他當真難得一見。
“翁老倒是說笑了。”
琴沁淡笑一語,看向翁老直接問語道:“翁老,他情況如何?可有化散那毒?”
眼前的翁老,不是別人,正是她請來救治葉涼,素有太清聖手之稱的端木翁。
面對她的問語,端木翁以手輕撫銀鬚,凝神皺眉,道:“此子所中之毒,是有兩種奇毒混雜其中,頗為難解。”
“難道,連翁老都是束手無策麼?”琴沁黛眉微蹙,憂心之意溢於言表。
“倒也不是。”
端木翁撫須道:“這蔓延其外,頗廣的外毒,經過這段時日/的醫治,老夫已然知曉其是為何毒。”
“所以,若是能給老夫一些時日,老夫倒是有法可解,只是這內毒...”
“內毒怎麼了?”
琴沁似緊張的急切出語。
“這內毒...”端木翁老眉深鎖:“老夫研究許久,卻終究難以辨明其究竟是何毒,亦無半點破解之法。”
“怎麼會這樣!”
琴沁焦急的將手中瓷杯放於石桌之上,急語道:“當真連翁老,都解不了麼?”
要知道,她此次喊來的這些醫者,就屬端木翁的醫術最高。
所以,若是連丹藥醫道上,造詣算是頗高的端木翁,都解不了,那當真難有人可解了。
“老夫,當真無能為力。”
端木翁搖頭吐了一語後,他看向那琴沁似面如死灰般的模樣,不忍道:“我想,此毒或許閆三秋,可解。”
閆三秋,又稱午枯鬼醫,性格古怪執拗,平生不醫的規矩極多,總之凡事他不順眼者,他統統不醫。
而且,他不似其他醫者,只以懸壺濟世為重,極少動手殺人,其殺人可為是比救人多。
最重要的是,其殺人手段詭妙難測,凡死於他手者,基本上活不過豎日午時,且皆如枯木般,無水而亡,詭異而比。
但是,他的醫術卻又當真一絕,所以,這亦正亦邪下,便得了這午枯鬼醫的稱號。
一語至此,端木翁看向琴沁道:“閆三秋這老傢伙,一直都言與你頗談的來,甚至都常有收你為義女的想法。”
“我想,你若開口,他定會來的。”
“閆老之處,我已傳去訊息了,但是...”
琴沁黛眉微蹙,話鋒微轉:“閆老如今所居之地,距此甚遠,我怕葉涼他熬不到閆老來此地。”
要知道,哪怕是端木翁都是她運氣好,是端木翁恰巧於天峻玄洲雲遊,這距離不遠,這才能在短時間內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