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水的這一語,亦是令得寧涵姝下意識的想起了帝子葉涼,對他白洛水也是這般。
想及此,她不知是說帝子葉涼,還是說誰,竟是反射般的吐語道:“神尊,你待他,真好,好的像個痴情的傻姑娘。”
“或許吧。”
白洛水清淺一語後,她伸出玉手,看著那雪白掌心出現的一片清瑩綠葉,溫柔道:“當他走入我心中的那一刻起,我已然變成了一個傻子。”
“一個九霄蒼穹,黃泉碧落,我都願追隨於他,只要能離他近點便好的傻子。一個再也不想管其他,只一心想與他歷經滄海桑田,看盡浮世蒼生的傻子。”
一個,心中自私的只能裝他一人,為了他,可甘願與天下蒼生為敵的傻子。
“還是個瞎子,一個眼裡只看得到涼兒,而看不到萬千好男兒的瞎子。”
陡然一悠悠之語傳蕩而進。
循聲望去,一名著青灰長袍,銀髮斑駁,身材略顯佝僂,臉頰不老但也不清嫩,雙手負於身後的老者,踏著青石玉板,緩緩走入。
直到走至那白洛水的床榻之旁,她才停落住身形,似帶著幾分關切的責怪,凝望向白洛水。
寧涵姝看得眼前老者的走近,亦是恭敬的施禮喊語,道:“銀沾長老。”
這溫銀沾,可算得上洛水門頗為資深的長老,實力非凡不說,與白洛水、帝子葉涼都曾有著不淺的情感。
如今見得,她自然是恭敬無比。
面對寧涵姝的施禮,溫銀沾似以應語般的輕點了點頭後。
她看向那白洛水,半氣語道:“我看你這又傻又瞎的神尊,縱使被涼兒給傷了,你也傻愣愣的心甘情願。”
於溫銀沾此語,白洛水羊脂膏般的清潤面頰之上,浮現一抹清淺缺可美憾凡塵的笑意,不答反問道:“溫老,你怎麼來了?”
“你重傷至此,還如此瞎折騰,我能不來?”溫銀沾似有慍怒。
能夠知曉其是關心自己,才這般言語,白洛水莞爾一笑,道:“我沒事。”
“都虛弱成這般了,還沒事。”溫銀沾似有氣意:“若不是姝兒告訴我,你中了毒傷,我都還不知曉。”
“你這要強的性子,真是...”
“好了溫老,你放心吧,我的身子,我心中有數。”白洛水輕語道。
“唉...”
溫銀沾似知曉,拿她無轍,改語道:“你如此這般不懂得珍惜自己,若涼兒在此,他亦不會好受的。”
“竟然,還強行剝離精血,以化分身,簡直不要命。”
怪語於此,她轉而看向那寧涵姝,道:“姝兒,將那玉蓮給我,我替她療傷,省得她這般胡來。”
“不行。”
白洛水那柔意瞬間收斂,她玉面清而堅定,肅然道:“此約,我絕不能遲負,這精血化身必須用以此途。”
“否則,我便以此病身,親自前往!”
那話語之中,透著決絕,令人難以言拒。
“唉...”
溫銀沾無奈的輕嘆搖首道:“僅僅因為那人是涼兒的徒弟,便可讓你付出於此,連自身性命都是不顧,你於涼兒之情,究竟能有多深?”
她亦是知曉,白洛水替涼兒收了個弟子,也叫葉涼。
所以,才認為,她是為了涼兒才如此‘犧牲’。
面對溫銀沾此語,白洛水美眸微微迷離:“我也不知,或許很輕,或許很重,我只知,有關於他的一切,我都在乎。他想要的一切,我亦會給...”
哪怕是命。
想及此,她不再拖沓,直接抬起螓首看向那寧涵姝,柔語道:“姝兒,催動化身的方法,我以於放入玉戒之中,你快快去吧。”
“你的腳程頗慢,早些去,省得晚了期約。”
“不就是個小弟子麼。”溫銀沾道:“還用得著你這師父,那麼緊切的要提前到得。”
白洛水聞言玉面之上泛起一絲波瀾,輕柔而語:“這一生,寧可我早到等他,亦絕不願讓他多等我片刻。”
她美眸微垂,輕落於那綠葉之上:我不願讓他有半點失望。